多年的隐忍终于要收网,有几人能稳得住。
只是太子看到沉静的陈二牛和爹。
心中的火渐渐平息了不少。
果然自己还是太气盛了些,竟是萤书最能稳得住。
“孤为你备了马车,你赶紧去户部吧。”太子说道。
陈二牛点头:“臣告退。”
刘公公的干儿子引着他出了侧殿坐上了一辆马车。
没走几步他就遇到了被圣人派人留下的蒋明遥和卓骏之。
圣人特地让打马游街的时辰晚了一点。
就是想要陈二牛在出发前再和自己的师父徒弟说说话。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卓骏之急忙说道。
陈二牛拉个马车窗户的帘子。
看向自己的师父还有满脸焦急的小徒弟。
“要改盐政了。”陈二牛淡淡地说。
“什么?”卓骏之没有听懂。
“刚中了状元就被封为户部左侍郎,剑南道巡史,都督改盐政,立马上任,二牛,太子和圣人的心急已经写在脸上了。”蒋明遥倒是听懂了,但他的脚步有些慌乱。
陈二牛低头低声说:“师父我明白,但是这种机会只有一次!永远只有一次,哪怕我以后会粉身碎骨也无妨。”
“而且师父,这不是心急,这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五年了,我们为了今天已经等了五年了。我游学时拜访各地名士大儒,是看遍士绅豪族不是白看的。”陈二牛定定地看着自己师父。
这些年他与太子的通信内容看似很寻常,可陈二牛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将能打探到的士族坞堡田庄位置,各地盐场码头情况都写在其中,只不过用了只有太子和他一起定下的密码。
蒋明遥瞳孔微微放大:“你的意思是,当年你入宫。”
“是,所以师父,你放心吧。”陈二牛像是当年师父安慰他一样轻轻地拍了拍蒋明遥的手。
拿自己便没有什么好阻拦的了。
陈二牛肯定地对师父说:“师父,我一定活着回来。所以你们就安稳地当你们的翰林吧。”圣人特批他的师父和徒弟当翰林不过是要安他的心。
“去吧。”蒋明遥缓缓放开了扒着马车的手,原来徒弟早已下定决心。
护卫一抽马鞭马车快速行驶。
陈二牛拿起那把圣人赐下的尚方宝剑,脸上尽是寒意。
赵家和顾之远应该也行动了。
五日后。
李娘子一行人被赵梓桉‘请’到赵家时还是蒙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文菡忍不住问道,蒋阿爷只是拉了一把蒋文菡,让他不要那么激动。
赵梓桉还是那温文有礼的老样子。
“陈侯爷胸有大志,小七你过来。”赵梓桉摆了摆手,有个小厮托着一个小托盘上来。
“几位看,这左手边是南河镇盐铺里卖的盐,而这是陈侯爷给我们的盐。”
只见那左手边的盐有些粗粝,里面还掺杂着一些黄色,以蒋文菡的眼光,不尝都知道这盐应该是发苦的,而另一边的盐雪白细腻,便是蒋府上用的盐都要比其差上一些。
“你让我们看这个作甚?”三丫出声问,她很是着急,兄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怎么能让她安心听下去。
蒋文菡悄悄抓住三丫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别着急。
三丫紧紧握紧蒋文菡的手,就像是握住救命稻草。
“这盐是由官府督办,各个地方官管辖下的盐场所出,这么一小堆便要一百文,而右手边是陈侯爷希望我们朝廷以后卖的盐,价钱嘛,这么多也就五十文。”
“这不可能!”蒋阿爷倒是先出声了,他做了多年行商眼光独到,一看那盐的品质的就知道是中上品。
“蒋阿爷,二牛觉得可能,他为了今天准备许久了,不仅仅是我们赵家。”赵梓桉收起了自己那副慢悠悠的神情,当年陈二牛游学途径南河镇的时候并没有回来,倒是自己的爹亲自去见了他。
当年赵梓桉就疑惑,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现在他才知道。
“几位都是二牛心中之人,只请你们安心待在赵家!我才能不负侯爷所托。”赵梓桉郑重地想着大堂中的几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