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你怎么每年都要问上一回啊。”蒋文菡拿起一把大铁剪刀修建花朵的枝叶。
“我和三丫都说好了,这辈子便不成婚,她想做什么我也不拦着,我这人经商悠闲着过,挺好。”蒋文菡也不养什么孩子,他最不理解二牛的就是他怎么这么喜欢教孩子读书。
“我还想要问你怎么这么喜欢小孩呢。还有弟妹也是,练武那般辛苦,我光是听着那些小孩压腿压得鬼哭狼嚎我就不想去武官了。”蒋文菡想起那恐怖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每年想要到二牛的学馆或是弟妹的武官里的人不计其数。
陈二牛教书也是收银钱米粮的,但他定的束脩极低,只是这入学要先考试再面试,就算能入了学院每半年还要考一次,考不过的就要放回,只要资质好入京所用的所有银钱侯府都会出。
而且还有自己老爹和卓骏之两人四处晃荡,看到比较好的孩子都会给些书本银钱。
陈二牛教出的不少弟子也开了学馆,若是陈二牛想要结党营私,半个朝廷都能称为陈党了。
可二牛偏偏没有,教出的学生除了日常节礼,陈二牛一律不见。
偌大的侯府,还和二十多年一般空荡。
“你和三丫,真是奇怪。”陈二牛长叹了一声,他年年问,得到的都是大同小异的回答。
以前他还担忧三丫,现在看来这两人才是小河所说的进步吧。
“我奇怪,对外人来说,你才怪才对。要不是近来商行没什么事,我才不同你老脸对老脸呢。”现在二牛不用每日去上朝,只有皇帝召见的时候才会入宫。
前年陈二牛更是请辞,他分明已经是右丞相,又是当今天子之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放下就放下了,也难怪无论是真有本事还是趋名逐利之辈都想要到二牛开的小私塾中读书。
更被说还有陈安这么个文武双全的活招牌在了。
“师兄,你以为我愿意对着你啊?我来呢一来是再问问你何时成亲,二来呢,是有小厮传信来说三丫遇到了个奇症病人,这几日要一直住在医馆了,但是意童教完早课便会回来了,我来同你说话不过是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陈二牛一甩袖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哎!二牛,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越活越皮了?”
陈二牛转过头笑了笑:“师兄你悠着点吧,就你那个小身板,我让你双手双腿你也打不过我。”
“臭小子!”蒋文菡只能站在远处生气。
“你做什么要气师兄。”乐意童站在屋檐下笑眯眯地看着陈二牛。
陈二牛一把抓住她的手,乐意童的手有些凉,陈二牛下意识用自己的手将她的手包起来:“习惯了,不和师兄斗斗嘴,这日子要少不少滋味。”
“你这话说的,你师兄成了逗趣的了,三丫和他的事你也别担忧了,我瞧着他们挺好的,有什么风言风语我们给他们挡下就是。”乐意童知道二牛心中是担忧三丫的事。
这么多年了,三丫还是如此二牛怎么能够放心?
说起这个陈二牛嘟囔了两声:“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很包容开放的人了,我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三丫和师兄的想法这么超越时代,这些年要不是自己和乐意童帮他们挡下了外人的风言风语,他们也不能过的如此悠闲。
乐意童伸手抚平陈二牛眉间的川字。
“怎么,难道你害怕咱们死在他们前头?便是如此还有咱们儿子,还有骏之的孩子,还有你那些个徒弟,便是他们拆伙了,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晚年寥落。”乐意童知道二牛不是没想通,只是那是师兄和三丫,说起来容易真不担心是假的。
“你说的不对。”陈二牛将她的手抓下来又用自己的手捂住。
“哦?哪里不对啊?”乐意童挑了挑眉轻声问。
“咱们不会死在他们前头的,我们又习武又养生,若是比他们死得早岂不是亏了。”
“好,你说的都对。”师兄有句话说的对,二牛年纪越大越像是小孩了。
“这样才对,前院学院那些孩子也该上完第一堂课了,走跟我去瞧瞧。来了些新的夫子,我瞧着是不错,不过这能不能教书还真和学问深浅高低没什么关系。这些人可是我好容易才教好的,皇帝已经准备改革各处府学了,到时候我只怕会更忙。”
“你又选了些新夫子?”
“是啊,总不能让我一人教那么多人。”
“我觉得你排课和教学的方式一般人一时也学不会。”
陈二牛脚步一顿,他看向乐意童说:“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在乐意童面前陈二牛并不会特意避讳‘使用’小河。
毕竟刻意防着一个精神力比自己强的枕边人,根本不可能,陈二牛也不想这么做。
乐意童下意识地甩了甩陈二牛的手无奈地说:“师兄说的对,你啊,有些问题别一年问一回,我没什么想要知道的。不论如何,你是陈二牛便好了。”不该她知道的她根本没兴趣打听,她知道陈二牛好像有个她看不见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是看得见或是看不见又有什么呢?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