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应她的只有森林里的风声,和树叶被吹动的簌簌声。
她被他扛着走进宅邸的一个小铁门,推开门,下面是一个长长的水泥楼梯。
“殿下,我们要去哪儿?”她攥紧他的衣服。
“你该去的地方。”
“我该去什么地方?我们不是该睡觉了吗?”
“以后你都在那儿睡。”布罗德声音毫无起伏。
“哈哈哈,我们以后都睡那儿吗?”
“只有你。”
“啊,我一个人睡吗?可是我不抱着您睡不安心,睡不着。”
布罗德这回没回话,他脚步停了一瞬,又继续走。
“殿下,您真的要我一个人睡吗?”她委屈地问。
还是没回答。
而那条楼梯有了终点,拐了一个弯,贝芙看见一个像是古代监狱的地下室,透过缝隙看进去,墙上挂着的道具让她脸色苍白。
进去时,她伸腿勾住铁门,不想过去,但是脚上传来强烈的疼痛,她轻呼出声,脚缩回来。
布罗德看了她一眼,“你叫什么?”
“我脚疼……”
他顺势看下去,眉头微蹙,把她抱着放到审讯室里的椅子上。
这个凳子上方坠着一根利刺,由于特殊的结构,它只要一经发动,便能隔一段时间下降一毫米,虽然只是一毫米,但足够考验人的心态,也足够疼痛。
贝芙抬头的瞬间,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搂住蹲下来的布罗德的脖子,在他颈边轻轻蹭着,像是小猫那样,还在他脖子上亲了亲。
“真的好疼,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布罗德没理会她的话,去触碰她的脚,见她的脚乱晃,他捏紧她的脚腕。
“别动。”
女孩儿是光着脚的,白嫩的脚背上出现很多刺眼的血痕,是被森林里的枯枝划伤的,而她的脚底肯定有更多的伤口。
“我们回去好不好?”贝芙红着眼眶小声说。
布罗德抬头便瞧见她含满眼眶的泪水,他淡淡道:“回哪去?”
“回房间。”
“那是我的房间。”
贝芙摇头,“那是我们的房间。”
又盯了她一会儿,布罗德抬头看着上面的刺。
“怕它?”
贝芙既想点头,又想摇头,“一点点。”她用手指比了比。
布罗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放开贝芙的脚,站起身,去开动椅子旁边的开关。
哐当一声,让贝芙的身体僵直。
上面的刺在扎进肉里之前速度较快,贝芙眼睁睁看着它即将刺进她肩部。
她动作迅速地从椅子上离开,而最后那一秒,利刺停下,她坐在地上神色发怔。
布罗德过去把她抱起来,低头看着还没回神的女孩,转身出门。
抱她回到房间,放在床沿上,“先坐着,我让宝拉来替你处理。”
他站起身,退出房间,不一会儿,就和宝拉一起回来。
宝拉手里提着医药箱,看到贝芙脚上伤得这么重,有些着急,立即过去为她处理,脚底已经血肉模糊,用镊子将陷入肉里的刺拔除,再用沾了消毒药剂的棉球清理干净,涂抹上修复药剂。
最初贝芙咬牙尚且能够忍受,但那修复药剂一涂上去,剧烈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疼得她怀疑这不是药,而是他的惩罚,比她脚上的伤口疼上不知多少倍。
修复药剂的效果本应该极佳,但涂抹在贝芙的脚上,伤口却在恶化,甚至在腐烂,她神色难忍,想将宝拉踢开。
布罗德不清楚为何她这么疼,按道理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发现她的意图,过去一把按住她,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腕,仔细观察着她脚上的伤口,从一开始的血肉模糊,现在已经变得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