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反派持续黑化中——不惹
时间:2022-02-21 14:26:34

那倒不必!
风滞和雪岸的字迹可以说一模一样,在鬼王殿的时候,雪岸甚至有那么一刻怀疑那是她自己写的。
而在兴亡客栈,她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连一笔一划都如出一辙,就算是她手把手教导,也不可能会如此相像。
雪岸不相信世间会有两个人的字迹相像到连正主都分不清,所以风滞一定有所隐瞒。
她正准备向风滞问个清楚,却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成均的家门口,而成平正拽着满脸泪痕的成均走出家门。
“不就是没了个残魂吗?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样。”
“你要把我拿去当赌注我拦不住你,可雪岸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啊!”
成平猛地扇了成均一巴掌。
“我还没怪你收留一个不中用的东西,你倒还指责起我来了!”
成平像拖个麻袋一样拖着成均往赌坊的方向走,还没走多久就突然停了下来。
“你……你没死?”
他看着雪岸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还带了另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心中别提有多激动,随手将成均扔在了地上。
成均见雪岸没事,起身便朝她冲了过来,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还以为……你被我哥害死了。”
风滞不敢置信地看着雪岸。
据他对雪岸的了解,雪岸一向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区区魂灵。
而雪岸并不是不想躲开,只是因为成均突然冲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毕竟这几千年来还没有哪个恶灵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
“抱够了吗?”
雪岸冷冷地说了句,成均立即将手松开。
成均从成平口中得知雪岸已经灰飞烟灭了,她本还在怨成平,可如今雪岸却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虽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何事,但只要人没事就好。
但她看雪岸这副置她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定是因成平的事情迁怒了她,毕竟成平是她的哥哥。
雪岸不紧不慢地绕过成均,将目光落在成平身上,像是在看着一只随时都能碾死的蚂蚁,却又不想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成平本来还在为自己的赌注失而复得高兴,可就在雪岸绕过成均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雪岸身上强大的煞气带来的威压,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怯怯地看着雪岸。
“你……你想干什么?是你自己灰飞烟灭的,跟我可没关……”
成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雪岸隔空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将他的半边脸扇得凹了进去,本就其貌不扬,现在看起来更是奇丑无比。
成平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那凹进去的半边脸,随后动了动嘴唇,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成平突然眉目一横,催动着浑身的煞气朝雪岸袭来。
雪岸扬了扬嘴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伸出五指隔空一捏,成平的右手便被狠狠地拽了下来。
因为断了一只手没办法保持平衡,成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他试了几次站起来都没有成功,只好爬着去够那只断了的胳膊,因为恶灵的肢体即使被扯断也可以重新接上。
雪岸看着他一点点地在地上挣扎,觉得竟有几分可怜,便顺手将胳膊捡起来递到了他面前。
成平一心都在那只胳膊上,根本来不及去想其他,一把将自己的胳膊抢了过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接上,那只胳膊就在他的手里一点点地化为了飞灰。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却要亲眼看着希望一点点地变成绝望,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手上,就这么无能为力地看着它,一点一点,慢慢地消失不见。
成平像疯了似的伸手去抓那些飞灰,但他越用力,眼前的一切就消失得越快。
雪岸看着成平像疯狗一样趴在地上四处拍打,不禁笑出了声,她的声音虽空灵悦耳,却听得人汗毛直立。
成平从雪岸手中接过那只胳膊的时候,风滞便注意到了雪岸脸上的笑容,他知道她一笑定不是什么好事!
雪岸笑起来仍旧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可成均却突然觉得她十分陌生,甚至怀疑她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单纯乖巧的雪岸,究竟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雪岸注意到成均后退了一步,她立即收起了笑容,一把扼住了成平的喉咙。
“你不是喜欢去赌坊吗?我陪你!”
 
第24章 结誓
 
成平被捏得喘不过气,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扔在了赌桌上。
赌桌周围的恶灵见了这阵仗纷纷退避三舍。
之前来赌坊的时候,雪岸已经到了魂飞魄散的边缘,所以并没有几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而现在她把成平往赌桌上一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和成平身上。
此时赌坊里面除了恶灵以外的其他各族,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何事,他们只看到成平自己摔在了桌上,周围的恶灵就吓得躲开了。
成平见周围的恶灵都在瑟瑟发抖,他的心里更慌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恶灵小声提醒道:“这你都不知道,赤鬼!鬼域的修罗!得罪了她,你就乖乖认命吧。”
成平突然后背一凉,满眼恐惧地看着雪岸。
各族之中,普通生灵身死之后,便会经忘川入轮回道,一些执念太重不愿往生的,便会想办法偷偷留在人间,成均就是这种。
而那些进了鬼域却不愿过忘川的,便只有在鬼域四处逃窜,为了生存而互相残杀,最终变成恶灵。
运气好的恶灵可以趁鬼门大开逃出鬼域,运气不好的就会被鬼兵抓住,当场灰飞烟灭,而成平就属于运气好的那一种。
像成平这种在鬼域飘荡的小恶灵,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接近血川。
关于血川彼岸的传说他也只是偶尔听其他恶灵提起,所以自然不知道血川彼岸的恶灵究竟长什么样。
他完全没想到一缕残魂竟然会是赤鬼,他现在的脑海中只有无尽的绝望。
雪岸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他那满脸恐惧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喜欢赌,那我就跟你赌一局,若你赢了,我便把我这张脸给你,若你输了……就把你的命给我,如何?”
雪岸现在要取成平的性命轻而易举,其实根本没必要再跟他赌。
成平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腿一软,蹭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不不!我……我不赌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二,跟我赌一局,或许你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虽说给了成平选择的机会,但他若想活命,便只有一个选择,所以成平现在不赌也得赌。
“我赌……我赌!”
雪岸看着赌桌中间的赌誓盒,给成平使了个眼色。
赌誓盒是为了防止有人赖账而设立,上分别有两个手掌印。
赌博双方只要商量好了赌注之后将手掌放在上面,便相当于结下了誓言,待输赢结果出来后,赌誓盒便会自动替赢的那一方取走他的战利品。
一旦结誓,不得反悔!
成平哆哆嗦嗦地将手放在了赌誓盒上,雪岸也试探性地将手放了上去。
她倒不是怕输不起,而是怕根本碰不到赌誓盒。
可当她将手放上去的时候,她却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了那个盒子,看来的确是因为风滞在身边的缘故。
雪岸的目光落在风滞身上,而他此时却站到了成平的身边。
雪岸眸光微动,瞥了一眼成平。
“既然赌注已经下了,赌什么就由你来定吧。”
“那就赌这断生城的昼夜更换!一炷香之内,若天黑了,便算你赢,若仍旧是白天,便算我赢。”
“这不是耍赖吗?”
周围的人都认为成平是怕自己赌不赢开始耍赖了,毕竟现在刚过午时,一炷香的功夫怎么可能会天黑。
而雪岸却偏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风滞。
“堂堂司丞大人,竟然作弊?”
“以防万一!”
风滞朝雪岸弯了弯眉眼,那张美得出尘的脸瞬间镀上了一层五彩的光,让雪岸不禁多看了一眼。
风滞方才告诉成平,雪岸一定会把选择赌法的权利让给他,如果赌今日的昼夜更换,那他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成平本来还半信半疑,毕竟风滞是跟雪岸一起来的。
可当雪岸真说让他选择赌法的时候,他便完全相信了风滞,毕竟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靠,就是怕雪岸会不同意。
雪岸和风滞此时是通过灵识在交流,在场的恶灵却只见他俩四目相对,半天不提开场的事。
可就算如此,也没人敢上前催促。
只有成平一人害怕雪岸突然有了别的想法,毕竟这关系着他的小命。
雪岸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不紧不慢地收回了目光,一脸平静地说道:“行!那就赌今日的太阳。”
雪岸话音刚落,风滞便幻化出了一炷香,顺手插在了赌誓盒旁边。
雪岸的目光刚落在那炷香上,风滞便立即开口道:“这香绝对没问题,绝对公平公正。”
雪岸没有再与他理论,待那炷香燃到一半的时候,她才随手捏了个法诀,准备施法取走城中的日光。
可直到那炷香燃到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天上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那轮昏黄的太阳依旧悬挂在断生城的上空,继续散发着它那微弱得没有半点温度的光芒。
自雪岸知道自己的真身是光之后,遮天蔽日对她来说就像张口说话这么简单。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但她这缕残魂连暗无天日的鬼域都能点亮,难不成还奈何不了这小小的断生城?
可雪岸一连试了无数次,唯一有变化的就只有赌誓盒旁边插着的那炷香。
眼看一炷香的时间就快到了,风滞眉头微皱,抬眼看着雪岸。
他清楚地记得雪岸不费吹灰之力让子虚间一朝入夜,若雪岸要赌,这一定是最有把握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才诱导成平赌这断生城的昼夜更迭。
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雪岸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
风滞的脸上虽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雪岸明显能察觉到他有几分自责,雪岸走到风滞面前,一脸笑意地抬头望着他。
“这下玩脱了吧!”
风滞避开了雪岸的目光。
“真没办法了?”
“嗯。”
雪岸一脸认真地点头,还没反应过来,风滞已经一闪身站到了赌坊外面,催动着灵力试图遮挡住天上的日光。
见他此举,赌坊内的人也一齐走到了门口看戏。
成平见一炷香即将燃尽,本来以为自己稳赢了,看见风滞这番举动,他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风滞的阵势虽大,却只催动了天上漂浮的白云,白云确实能遮挡日光,但却不能让白昼变成黑夜。
众人都在抬头看这天能不能变黑,而雪岸却发现了风滞的变化。
以他之前的修为,能催动一片白云已是极限,可现下他却将断生城上空的所有云朵聚集到了一起。
虽然天没黑,但的确是暗了下来。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轮回法则,一如日升月落,四季更迭,也如冰消雪融,风起云动。
若要轻易改变,除非有足够的修为与之抗衡。
风滞的这一变化,定与他体内的禁制有关,那道禁制压制了他的修为,现在禁制松动,他的修为自然也就有所提升。
可光是轻微松动就有如此威力,倘若没有那道禁制……
雪岸眉头微蹙。
就风滞现在的情况来看,若真没有那道禁制,他的修为绝对在当年的雪岸之上。
雪岸身为天族帝女,除了先天天赋异禀,后天也十分勤奋刻苦,她的年龄虽比微知小,可修为却在微知之上,要不然天族也不会为了诛杀她一人而惊动百族。
可风滞不过五千岁,怎会有如此修为?
“灭了!香马上就灭了!”
成平大吼了一声,雪岸回过神来朝赌誓盒的方向看去,最后一截香灰正摇摇欲坠。
可就在那截香灰即将落地之时,周围的一切突然陷入了黑暗当中。
雪岸转头看向风滞,她能清晰地看见风滞也正看着她的方向,但风滞却因为天太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他凭天黑之前的记忆朝雪岸走来,刚走了两步,城中的灯火便随着他脚步的移动由近到远慢慢亮了起来。
他没有留意那些渐渐明朗的灯火,而是继续向前走,待看清了眼前女子弯弯的眉眼,他却勃然变色。
“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雪岸不知道风滞在说什么,不过若能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那肯定很有意思,于是她便随口回了句。
“嗯,的确。”
风滞脸上挂着几分薄怒,正准备拂袖而去,却听见了成平的一声惨叫。
赌誓盒上突然有一股力量朝成平袭来,随后他身上的肉便一块一块掉了下来,接触到地面即刻化为飞灰。
成平趴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伸手去够那些飞灰,直到他的手掉在地上不复存在,他才绝望地放弃了挣扎,眼中满是痛苦。
成均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魂飞魄散,痛苦地消失在这世间,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待所有人都渐渐散去,她才看着成平消失的地方轻笑了两声。
奇怪的是,她的笑声中没有亲人离去的悲伤,反倒有几分仇人身死的快意,但更多的,是压抑许久之后的解脱。
她在赌坊门口站了很久,才长出了一口气,似是背负许久的担子终于卸了下来,她转身朝雪岸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便独自离开了。
从成均在家门口抱雪岸的那一刻,雪岸便知道了她所有的过往。
 
第25章 醉影
 
成均一家是雒城边上的农户,日子本就不算富裕,父母为了将她和成平抚养成人遭了不少罪,早早地就落下了一身病根。
他们不求自己的儿女能够光耀门楣,只要能够吃饱穿暖就行,谁曾想摊上了成平这么个嗜赌成性的败家子。
成平每天都会和成父去城里一趟,将家里种出来的粮食拿去卖了,换点农家用具和粗布麻衣回来。
刚开始还一如往常,可时间一长每天回来的就只有成父一人。
成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根本拿成平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辛辛苦苦换来的钱被成平拿到赌坊里去挥霍。
而成平的赌运一直都不好,通常一把就能将为数不多的银钱输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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