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妻子一直都没有回来!
七海之地,华堂之上,乱成一片。
偏偏此刻,有一男子缓步踏入,眉宇间与相安少主竟有七八分相像。
“来者何人?”护殿的星君感知来人气杀气弥漫,顿时执兵相拦。
“吾闻今日故人大婚,特来讨杯薄酒相贺,又闻神君所娶并非吾之胞姐。若神君已弃她如蔽履,还望交还家姐,容我带她回家。
七海的神君,持了万万年的从容冷肃,在顷刻间被击溃,“本君……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把她弄丢了,我去找……”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写到这了,累死我了!这样算来,少了一更,我争取今天晚上再加一更!晚安,宝贝们!
第65章 渡5
毓泽晶殿内自是掀起哗然,诸神众仙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唯有上首处的衡殊持着法珠莲花串,言语平和道:“贪嗔痴迷,皆为劫数!”
御遥扶额回应:“天地都是你我等开辟的,劫数却是没完没了,天道委实不公。”想了想又转身对着身畔的夫君悄然道,“当年你屡次不尊天道,我其实是支持的!兄长便是……”
“笙儿!”桑泽尚且来不及回应,便看见咏笙朝那个一身嫁衣如火的女子扑上去。
咏笙冲到栖画面前拽着她,咬牙问着相安的下落。栖画自不会与一个后生晚辈多言,只两眼盯着凌迦,一手撑地一手抹去唇边血迹,仰着身子笑道:“君上,你可想知道那相安少主的下落?”
凌迦抬眼看向她,却也没有回应。
栖画甩开咏笙的禁锢,踉跄起身,走到凌迦身畔,却在他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猛地跌跪了下去。
原是凌迦拂袖挥出一道霞光,挑落了她一身九莲赤红长袍,亦将自己的一身九叶玄金礼服裂开挥落。连着九珠碧水紫玉冠亦从他头上碎开,松散出他一头墨发,鬓间发丝轻拂而过,衬着他平日常穿的广袖黑袍,倒依旧是一副英姿华貌。
他收掌回身的时候,一方白玉稳稳落入手中。
“你要了她多少东西!”他将目光从白玉移到青衣女子的身上,冷冷道。
“多么熟悉的场景!二十二万年前,魂飞魄散之际我不过是想向您求个恩典,你便也是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可是今日您没法再拒绝我!”栖画伏在地上,答非所问,却满脸皆是笑意,爬过去拽住凌迦衣袍掩到自己心口,“因为相安少主,您的妻子,她在我的身体里。您过来,听一听!”
“你说什么?”咏笙袖中流桑花直劈而来,却被凌迦挥掌拂开。
凌迦掌心灵力时聚时散,却还是勉励对上栖画心口,半晌才道:“既然你承了她半颗神泽之灵,本君自当好好待你。”
栖画尚未反应过来,凌迦冰冷而空洞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央麓海守护神白姮领谕,此乃盛放君后半颗神泽之灵的器皿,投入你海底最深处,由你看守,记得要用心侍奉!”
“器皿?”栖画不可置信的望着凌迦,“器皿,你……”
凌迦笑了笑,终于走近她,淡淡道:“能做她半颗神泽之灵的器皿,亦是你的荣光!”
白姮见凌迦疲惫地挥了挥手,亦心领神会,带着栖画出了毓泽晶殿。
“舅舅,为什么不杀了她……”咏笙吼道,拍掌直击栖画而去。
“笙儿!”桑泽折扇掷来拦住咏笙,看着凌迦叹着气道:“她体内承了你姨母半颗神泽之灵,若此刻杀她,化了她内丹自是容易,但你姨母的半颗神泽之灵便没有了宿主,届时便会破碎湮灭。除非找回你姨母,不然只能留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栖画笑声疯狂而痴巅,回荡在毓泽晶殿的上空。
“带下去,将她身上的青衣拨了!”凌迦启口的瞬间,掌中灵力已经层层叠叠弥漫开来。
“兄长!”御遥大惊,奈何她刚散了修为,亦受不住这样的掌风,桑泽护着她一时也没有还手之力,“护着我作什么,去制住兄长,他使的是劈天禁术追魂咒,不仅会伤了他自己,他日还会遭天道惩罚!”
一时间,毓泽晶殿内地动山摇,七海之上碧水万顷,巨浪冲天。不过眨眼间,凌迦修为凝成的苍龙上至九天穹宇,下至九州凡尘,皆寻了各边遍,可是除了正前往央麓海融在栖画体内半颗神泽之灵上的气泽,他再也没有感知到任何属于相安的气泽。
眼见他掌中现出一方琉璃樽,洪莽源各族分布图豁然出现在其中,随着他追魂术的探寻,但凡没有测到相安魂魄的族落,便有绵密小针落入,不过片刻,已经数十根小针依次钉入。气泽流转间,他的脸上已经退去血色。
诸神只能运气抵挡他周身弥漫的灵力,勉强护住自身。御遥在桑泽怀中抬起头来,叹气道:“别制止了,你去帮兄长一起找吧……”
然而桑泽尚未来得及出手,已有声音沉沉想起,又因凌迦周身气泽实在磅礴,中间又隔着浮涂珏,他便一时难以跃去。
“凌迦神君,本座容你料理了你七海家中之事。此刻还望给个说法。”门边的男子眼见凌迦以定针锁魂之法,已经排除了洪莽源大半部族,心下嫉恨之意浮起,“我家姐离家十年未归,本以为有了好去处,不想却已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诸神目光聚焦到少年的身上,高鼻薄唇,凤眼长眉,容貌之上与相安少主并无太大诧异。只是比之相安少主的平和温婉,此人更是张扬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