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如何这般厌弃我,不过十余日,你自己数数,扇了我多少次!”
“嗯……”
相安继续思虑着,这一路走来,凌迦多少次明里暗里地护着她,她却对百般嫌弃,又是动口又是动手,却也不知他何时性子竟变得这般好了……
“怎么不说话?”
“嗯……”
还有咏笙,如今一想起来,她便有些生气。若不是北海峡谷中闹出了误会……但回头想想,仿佛他也从未说过他凌迦是他父君。可是为何他又被养在七海?他是九尾狐族,便该是那桑泽神君的孩子。桑泽神君?自己若记得不错,当是碧清幼弟,如此说来便是姑逢的孙子。这师姐、师姐竟嫁给了姑逢的孙子?而凌迦,竟然被一个后生晚辈比了下去,想到此处她竟然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这般开心?”
“嗯……”
凌迦抽回手,将相安的脸转向了自己,“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相安回过神来,“在听,在听……”
“那我说什么了?”
“你说……”相安一颗心跳得飞快,愣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凌迦说了什么,想着先道歉总是没错的,“对不起,你脸……还疼吗?”
凌迦放开她,往边上坐了坐,冷哼道:“习惯了!”
“对不起!”
相安看着凌迦靠在栏杆上,晃着一个酒盏,也不接她的话,便有些心虚,只得继续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同谁道歉呢?”凌迦抬起一点眼皮瞥了她一眼。
“同你啊!”
“我没名字吗?”凌迦将酒盏掷在桌上。
“凌迦神君,对不起。”
瞬间,桌上的那个酒盏碎成齑粉,一点玉色的酒水缓缓流出来。
“阿诺!阿诺!对——”
少女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黑衣的神君重新捞回怀里。
“你有什么错要道歉!原就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接到你!”
桑泽眼峰扫了半天,简直下巴都要惊掉,只得转头望向御遥道:“原就是叫一个名字,兄长竟如此矫情,也太不人道了。你看看,那相安少主,都被他搓揉成什么样了。”
“一个名字……”御遥无比专注地望着台下水镜中的儿子,想了想又道:“你可还记得乐中赛上,相安那番刚柔论?”
“自然记得,如此解说舞艺,如雷贯耳!”
“她说的是舞艺吗?用来谈情分明更好。你且看着,到底是谁落在谁手里还未可知呢!”
桑泽笑笑,不再言语,只又看了一眼正座之上的相拥的两个人。
已是午后,阳光强烈了些。正座朝南,相安不自觉晃了一下头,抬手挡住了光线。
“怎么了?”
“许是日光烈了些,有些眼酸!”
凌迦看着早已被他放下一半的帷幔,侧过身仔细望着相安。
“做什么?”相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快看笙儿吧!”
“你的眼睛是不是也被伤到了?”
“没……眼睛真的与阙儿无关!”相安知道瞒不过去,只得如实告诉他,“原是经过九重宫门时急了些,没等它们逐一开启完毕,便硬闯了出来。一时触了强光,才成了如今这般。”
“急了些?你硬闯了九重宫门?”
“阿诺,我饿了,你让他们给我上些膳食。吃完再说好吗?”
凌迦叹了口气,召来侍者吩咐了下去,又顺手撤下了全部的帷幔,结了个仙障挡住日光,只容几缕均匀地撒入,用来视物。
“哎……你这样,我都看不到水镜,见不到笙儿了!”
“还看什么,闭上眼睛养神!”
“我……”
“再啰嗦,便不给你吃的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