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只是收效甚微,至于刚才……乔星言想,大约是她太紧张了,注意力根本就没在针头上。
钱可可见她紧张的模样,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儿啊,就一下。”
手指攥紧,冰凉的酒精擦在皮肤上,下一步就是——
“谢老师,你快点过来!”
钱可可不高不低的喊了声,乔星言蓦地睁开眼看过去,走廊上空荡荡的,哪里有谢易安的身影。
一旁,护士已经起身,正在调节点滴的速度。
“啧啧。”钱可可松开乔星言的手,不住地摇头。
“谢老师可真厉害,光出现个名字,居然就把你这晕针的毛病给治好了。”
乔星言:“……”
“唐同学可太可怜了,还没入围,比赛就结束了。”
“胡说八道什么。”乔星言伸手去戳钱可可的腰,瞥见走廊上修长的身影,小声提醒,“不许当着学长的面乱说。”
钱可可哼了声,转头看向谢易安,“谢老师,你陪星言待会儿,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来。”
乔星言:“……”
谢易安看了眼腕表,已经七点多了。
“还是我去买吧,你们想吃什么?”
“不行不行,我吃东西很挑的。”钱可可连忙摆手,“你们想吃什么?我带来。”
谢易安:“我都可以,那麻烦你了。”
“没事。”钱可可转头冲乔星言眨眨眼,“我走了哦,星宝。”
乔星言:“……”
傍晚的输液室很空,只有他们两个人,谢易安在乔星言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视线凝在她的小腿上。
“外涂的药等会儿护士送来,今天的事,是我疏忽了。”
男人清隽的眉头浅皱,隔着薄薄的银边镜片,眸光深静,有自责,也有抱歉。
“没关系。”乔星言摇头,在谢易安看不到的一侧,手指一直抠着沙发边。
“乔星言。”有护士走进来,喊她的名字,手里还拿着个小袋子。
“是我。”
“这是外涂的药,一天两次,这个口服,一天三次,每次一片。”护士将袋子递过来,瞥见她小腿上红红的疹子,“你最好现在就涂一次,可能会有点刺痛,忍一下。”
“好。”
乔星言接过袋子,她一只手还在打点滴,有点不太方便。袋子放在腿上,还没摊开,就被身侧的男人伸手拿走了。
谢易安拿出里面的药盒,翻看着贴在上面的用药说明。
“有一次性手套吗?”他问。
护士:“有,稍等。”
片刻,护士拿来两副一次性的外科橡胶手套,很薄。
谢易安去卫生间洗了手,拆开包装,将薄薄的橡胶手套戴上。
他的手指修长,指骨明晰,撑起薄薄的手术手套,有种禁欲的冷感。乔星言咽了咽嗓子,忽然生出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
“学长……”
“嗯。”谢易安低头将药膏拧开,又抽出一根棉签。
“我……我还是自己来吧。”乔星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自己可以?”谢易安抬眼,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捏着棉签。
乔星言抿抿唇,不说话了。
她确实不太方便,钱可可又不在。
谢易安没再说什么,在她面前蹲下身,他垂着眼,从乔星言的角度能看到镜片后纤长的眼睫。
她着实没想到,一个男人的睫毛也能这么长。
谢易安抿着唇,视线专注,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便生出些冷感。
棉签沾了药膏,被轻轻按压在长了红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