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但他眼下这样子,可能真如他妈妈说的……
三分钟吓跑了人姑娘。
“你是……”她忍不住开了口,但开个头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会比较合适。
“怎么了?”曾忆昔挑了下眉。
“你晚上是去……”
早就觉察出曾忆昔对“相亲”二字有敌意,她想了个代替的话来说,“见姑娘?”
她话音一落,曾忆昔哼笑了声。
他这才坐直身子,支着肘子搭在桌上,两手交错抵着下颌:“怎么了?”
“也没什么。”江月稠继续琢磨,慢吞吞地道:“你或许可以温和一点。”
“嗯?”
一想到他妈妈昨晚怼他的话,她就忍不住想笑。紧绷着唇角,却还是泄露了一寸小笑意。
“你乐个什么?”曾忆昔觉察到不对劲,蹙了下眉。
稍作思考,江月稠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太含蓄了他可能也不明白,“你这样会把姑娘吓跑的。”
“……”
几秒后,曾忆昔冷笑了声:“那不挺合你心意?”
“…………”
反正已经给了善意的提醒。
他接不接受,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她问心无愧地走出了曾忆昔的办公室。
正往电梯那边走去,只见迎面走来几个人。
为首的那人边走边扯领带,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就有李志。
擦肩而过时,章启明顿下脚步
本来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话来恶心人,结果他冷笑一声,随即就抬步走了。
不过没走几步,就听到他吼了一声:“曾忆昔你他妈凭什么开除我的人!”
“什么偷人创意?”
“那偷人手表的不还在这儿?!”
“……”
江月稠脚步一顿,她侧身看过去,李志给她使了个眼色,是此地不宜久留,要她快走的意思。
她抿了下唇,又做了个深呼吸,却还是没有办法无视章启明的话。
一路浑浑噩噩的出了公司,走到小区附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没吃饭。
于是转身准备去超市里买点东西。
却在附近的商场外,看到悬着的巨幅广告牌,还是一个手表广告。
她看着那个LOGO,想起来是孟澄澄当时丢的那块手表的牌子。
“不是你还是谁?”
“天天走的最晚的不是你,我们班家里最穷的不是你?”
“我要看你书包!江月稠你把书包给我拉开!你心里没鬼你为什么不给我看你书包?!”
“你书包里没有不代表你没拿!我要去你寝室!”
“江月稠你给我把衣柜打开!”
“你不开是吧?行,我自己来!”
“是不是藏在床上了?”
“你的抽屉呢……”
……
连着字眼和语气,以及围观者的表情和眼神,她至今都还能复原如初。
冬风凛冽的从她面颊刮过,她却不觉得凉。
她浑身的血都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