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忆昔心里门清,不打算自欺欺人,摸出手机:“点外卖吧。”
看着这几道菜,江月稠觉得确实很难下咽。“好吧。”她妥协。
曾忆昔愣了一下,而后笑了。
其实是被自己气笑的。
等外卖的间隙,江月稠又吃了点西红柿鸡蛋。
曾忆昔从冰箱里拿了罐瓶酒出来,抠开拉环抿了一口。
江月稠看了眼,轻轻说了句:“我也想喝点。”
曾忆昔看她一眼,“这是冰的。”
“没关系。”
“……”
“就喝一点点。”江月稠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曾忆昔哼了声,就给她倒了两小口。
麦芽的香气还挺纯正。江月稠喝了之后还想再来点,跟曾忆昔商量:“再喝一点点行不行。”
“不行。”
“……就一点。”
“不行。”
“……”
“人菜瘾还大。”曾忆昔到底还是给她倒了一口的量,“就这么点,不准再喝了。”
江月稠撇了下嘴,“哦”了声。
吃完饭,时间都到了九点半。
阿拉斯加这种大型犬是需要运动量的,看着江月稠不太舒服的样子,曾忆昔将碗丢进洗碗机,然后自己带狗出了门。
这会儿,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便带狗绕着小区转悠了一会儿。
江月稠洗漱完回到房间,看了眼曾忆昔的门,门底的那条罅隙是黑的,没有光。
他还没回来。
走进自己的房间,挪到床边,江月稠拉开被子躺下。
明明已经很累,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连头都开始疼了起来。却突然没了困意。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曾忆昔。
暗夜里,某种蛰伏的情绪一点点苏醒。
也是一点一点的,她把从前的那些事情都串了起来。
在那个下雨的夜晚,曾忆昔走了又回来,看到她时,说自己东西丢了。
然后他没找东西,只是撑着伞送她回了宿舍。
他后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是来找她的。也许,就真的就是来找她的。
曾忆昔那会还监督他们跑操,某次她感冒了,中途有些难以坚持,他压着嗓跟她说:“我今天心情好可以放你一马。”
……
现在想想,曾忆昔对她其实一直都挺好。
他的好不是挂在嘴边的,只是以他的方式,默默地对一个人好。不会让人轻易觉察,不会让人觉得负累。
想到曾忆昔,她一时又心有余悸起来。
决定回头要找斌子问问,问他那边有没有王谨惠的联系方式,甚至是在北城的地址也行,她必须要找到王谨惠要个说法。
又忍不住猜测,王谨惠之所以这么讨厌她,讨厌到在纸上写下让她去死的那种话,难道是因为她喜欢曾忆昔,而曾忆昔却给自己写了情书?
一想到王谨惠,她整个人又消沉了下来。
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发了会呆,门外传来动静,是曾忆昔带着阿拉斯加回来了。
她之前吃饭的时候,其实有点小心思。
如果酒喝多了,是不是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那样赖着曾忆昔……
想要他能一直陪着自己。
可是曾忆昔又不让她喝,他态度那么强硬,所以她总不能喝了小半杯的啤酒就在那里装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