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忆昔停下动作,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低低地笑了声。
他侧过脸,靠在她肩上,没再继续动,只是圈紧着她。
江月稠忍不住问:“你难受吗?”
“嗯。肯定啊。”却还是笑着的。
“……对、对不起。”
曾忆昔抬起脸,想看她:“你对不起什么?”
“……”她也不知道,像是没意识一般地念叨。
“江月稠。”曾忆昔侧过脸,咬了咬她颈侧的软肉,“怎么搞的像是欠了我一样。”
江月稠没说话,她不知道。但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欠曾忆昔很多。
“我对你好。”曾忆昔凑唇,亲吻了一下他刚咬过的地方,“是我自己的事,你用不着觉得对不起我什么。”
“……”
“我呢,希望你是被曾忆昔的魅力征服,被他迷的晕头转向。”他指腹抵着江月稠的下颌,一点一点往上扳,要她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道:“可别是什么觉得对不起我,跟我凑合凑合算了。”
很多人到了年纪,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就这样吧。
凑合凑合就算了。
江月稠轻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想出来。
夜阑人静,今宵露重。
曾忆昔抱着她,又过了一个长夜。
一觉醒来后,看到曾忆昔还在,心里一下像是被朝阳填满。
她想,以后没有曾忆昔在身边的夜晚,自己可能都会睡不好。
转眼间,二月就这样过去。三月份,她回到校园,迎接学生生涯最后的一点光阴。
三月末,她的论文盲评的结果也出来,情况还不错。隔了几天,她抽空回了趟家。
路过食杂店时,江月稠听到里面的吵架声。
他们家总是吵,她对此也见怪不怪。
但这回听到的内容,是她有些放心不下的。
赵芬萍声音尖锐地道:“你一个人去北城?那家什么俱乐部是骗人的怎么办?”
她不放心王睿斌一个人去北城。
那个女儿是白养了,眼下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更何况,赵芬萍确实从小就偏爱这个儿子,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但心疼还是心疼的。
但王睿斌一向很有主意,此时更是去意已决。
“丢不掉,操心个什么?”
听到这儿,江月稠这才知道斌子要去北城一家俱乐部试训。
但他父母没一个人能陪他过去,所以他妈很担心。
王睿斌不管赵芬萍的心思,撩起帘子就出来了。
看到江月稠就在附近。
“你姐会去接你吗?”江月稠问。
“不会。”王睿斌没什么所谓的说。
“你跟她说了吗?”江月稠问。
“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就这么一个人去那边?”
王睿斌不以为然地哼了声:“你也要跟我妈一样唠叨?”
“就是觉得你一个人去有点不安全。”江月稠确实是不放心,“你之前也没去过北城吧。”
“不是有手机吗?能导航,我也长了嘴,能问人。”王睿斌说的头头是道,“王谨惠当年上大学也是一个人。”
“但她是跟我一起去的。”而且江明和刘小梅也一路跟着呢。
她没跟王睿斌说她和王谨惠之间的事。
那是她们的事,不想牵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