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下家了,他也解脱了。
他是真的输不起了……
后面两天,江月稠并没去找曾忆昔。
确实,有那么一点拉不下脸。
在贺泛有口无心的说“带不动”她的时候,她也有一丝丝玻璃心。
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一种挫败感,虽然她面上看着一片祥和。
回去时,她坐的是公交车。
车内门窗紧闭,她有一点闷。
想开窗,才发现已经到了冬天。车厢里还开着暖气,她要这么开窗,肯定被人当作神经病。
玻璃窗上像蒙着一层雾,城市的繁华夜景被虚化。
她从包里翻出纸巾,擦了擦,再用这片干净的窗,去打量这个城市的夜晚。
就这么一路魂不守舍的看着。
下车的时候,天空飘起了沥沥小雨。
她顶着小雨走在巷子里,昏昏的光线笼着四周低矮的房舍。
脚步一停,她看到石板缝里的那根冒出尖尖脑袋的小草,就这么忽然想明白了。
最恶劣的后果也不过是被曾忆昔拒绝,或被他骂一顿——
“你怎么这么笨”。
也没什么损失吗。
说两句又怎么了?
不要给自己加那么多的包袱,加那么多的戏。
再说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她以前好像也笑话过他的成绩。
算上通货膨胀和利息,被多骂几句也没啥。
不就是这么点事。
设想好最坏的后果后,她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也卸了下来。
她一抬眸,看到不远处亮着的那盏灯。
橘色的光芒穿过雨夜,映在她眸子里。
她朝那盏灯的方向走去。
洗漱完,又睡了一个好觉,脑袋一时更清醒了,她如今穷的只剩下累累的债务。
有句糙话叫“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这个赤脚大仙有什么好怕的?
下午五点,估摸着曾忆昔可能也要下班。
她试着给他发了条微信,很虚心地问他能不能指导指导她怎么打游戏。
十分钟后,曾忆昔发来回信——
【来我办公室。】
她收到微信后,立刻起身往电梯那边走。
五分钟后到了曾忆昔办公室门口。
她抬手敲门。
曾忆昔在里面说了句:“进来。”
江月稠这才推门进去。
她一眼就看到,这办公室多了台电脑,摆放在另一侧的墙边。
还是Alienware的 55寸OlED显示器。
不过没来得及多看,注意力就被曾忆昔的问题打断。
“为什么来这里?”他问。
“?”
“你并不喜欢游戏。”曾忆昔说。
“……”
江月稠没想到他让自己过来是说这个。
为什么来?
她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