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融桉没说话,翻手穿上大衣,乘电梯下楼。
去哪儿?
去日本逮人。
……
日本,东京。
Lori事先给木融桉准备好了一辆设置好导航的奔驰。
木融桉一出机场,直接开车前往目的地——林拂星公寓。
将车停在离公寓不远的位置,他抬头望向六楼,没有亮灯,应该是还没有回来,于是开窗点了根烟。
一根烟的时间,一辆宾利开过来停在公寓楼下。
林拂星和一个男人一起下了车。
她今天穿了和服,长发盘在脑后别着头饰,温婉可人。
木融桉想起那一年他们来日本旅游,林拂星跟他一起看花火大会也是穿的和服。
烟火下,他望着她的笑脸看了好久好久都看不够,然而此刻,她的笑脸正对着别的男人。
两人站在车边说了几句话,男人抬手揉了揉林拂星的头,目送林拂星上楼后离开。
六楼亮起灯,木融桉静静地盯着那盏灯,在车里纠结地坐了良久
上去。
还是不上去。
上去说什么?
为什么跟所有人视频不跟他视频?
“……”
木融桉叹了口气,摘了眼镜轻揉鼻梁。
什么东西啊。
也不知道跑来干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林拂星又匆匆从公寓楼里跑出来。
木融桉戴上眼镜,歪头看她。
林拂星换下了和服,身上穿得很单薄,外套只是件织针衫外套,原本盘着的一头乌黑长发散在背后。
来接她的又是那辆宾利。
木融桉疑惑地皱了下眉,大晚上这么着急去哪儿?
他随即启动车子跟上了那辆车。
一路跟到目的地——東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
据木融桉了解,泷泽祐治因为肺癌近段时间一直在这儿住院。
看着林拂星跑进医院,木融桉将车停好后,摘了安全带,开门下车,跟进医院。
泷泽祐治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林拂星和泷泽徹平到了也只能等在外面。
“坐会儿吧。”
泷泽徹平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林拂星坐到他身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垂着头,脸埋在手掌里。
明明最近都稳定下来了,怎么会半夜突然又病情恶化?
“爸爸一定会没事的。”泷泽徹平抬手轻揉林拂星的头,想让她放松。
林拂星抬起脸,眼眶里盈满了泪:“爸爸他说,他希望死后,让我把骨灰带回中国和我妈妈的放在一起。”
“爸爸他……”
“他说他撑不过这个冬天了,爸爸他早就有感觉。”林拂星埋着脸崩溃大哭。
明明找到亲人才几年时间,却要生死离别;
明明父亲深爱着母亲,却要被家庭阻拦,误会耽误,错过一生;
明明她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却始终落得孤独一人的下场,为什么?
泷泽徹平挂了好几个工作电话,最后还是不得不去趟公司。
林拂星的情绪也已经平静下来,安慰他没事,让他去。
泷泽徹平走后,林拂星独自在手术室门口坐了很久,撑不住袭来的困意,渐渐地在椅子上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