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些胶布过敏。过敏这种事不太好根治,能回避尽量回避。”
她说自己就是过敏体质,“有时候,想回避过敏原都回避不了。”
她举例说自己对桃毛过敏,这种不碰桃子就好,但她对春天的柳絮也过敏。
“我总不能不过春天。”
她说话的工夫,换成长长的纱布将陈梵的手臂缠了起来,然后用胶布粘在纱布上,碰不到他的皮肤。
陈梵目光落在手臂的纱布上,又是一阵静默。
只不过傅厦替他包扎好了之后,目光从他卷在上面的袖口边缘掠过,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没看清,他就放下了衬衫袖子,抬手扣上了扣子。
傅厦收拾了东西就告辞了。
天气渐暖起来,她不能过的春天也到了,傅厦趁着柳絮还没飘起来,将纱窗取下来刷了。
可能是太累,上了床一歪脑袋就睡了过去。
... ...
那年南州。
暑假过半,几乎每天都来吃饭的陈梵,真的快要成傅厦爸妈的干儿子了。
傅厦对他爱答不理,但他却不知怎么买到了他们家的vip饭票,不仅吃面,还要蹭他们家的饭,原因不过是他的警察舅舅出差去了,替感冒刚好的陈梵在傅家挂了个饭号。
那天傅厦刚洗了澡,穿着她妈买的大黄鸭短裤短袖,虽然她嫌弃跟幼儿园小孩似得,但胜在凉快。
这会正吹着风扇,在客厅里翘着脚丫子跟叶静打电话,聊着前两天叶静发的数学大题。
门被敲响的时候,傅厦还以为爸妈忘了带钥匙。
两人正聊到兴处,傅厦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就跑过去开了门,开了门接着跑回沙发上打电话。
正是爸妈下班回家的时间,她没留意身后的人,直到那人笑着说了一句。
“你穿幼儿园小朋友的衣服,还挺好看。”
傅厦脚丫子差点崴到,惊诧地看向身后,看到男生穿着白T恤和咖色短裤,整齐清爽地站在门前。
“你怎么来了?!”
陈梵跟她笑笑,“你给我开了门,我就走进来了。”
傅厦瞪他,忽然想到今天她爸妈好像在后厨提了陈梵两句,似乎答应了什么和陈梵相关的事。
傅厦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但那人指了指电话,好心提醒她。
“电话不打了?”
傅厦皱着眉头回到了电话旁。
电话里叶静问她,“我怎么听见有别的声音说话?你家里来人了?”
傅厦哼哼两声,瞥了一眼自顾自找拖鞋换上的人,“不知道从哪来的人,不把自己当客。”
“啊?”叶静听得云里雾里。
傅厦却来不及跟她说了,道是回头再打,先挂了电话。
“你怎么就来我家了?谁让你来的?”她转过身问他。
他没回答她,只是看了一眼她光着的脚丫子,认真评价。
“挺白啊。”
傅厦想打人。
她瞥了陈梵一眼,小跑着回了屋换了衣服,但在家里没必要穿鞋,她想了想,穿了双袜子。
等她出来的时候,她爸妈已经在陈梵后脚回来了。
她爸请了那不速之客去沙发上坐会,“等你阿姨炒两个菜,今天给你改改口。”
他说好,乖顺地到客厅沙发坐了,就坐在傅厦刚才光脚打电话的地方,然后还跟傅厦招呼了一声。
“过来坐。”
傅厦:这是她家好不好?
她实在不想理他,进了厨房去找她妈,这才知道她爸妈把这个人给承包了,承包了他一个星期的饭。
傅厦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让他在面馆吃面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