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厦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只是听见他低笑了一声。
“那可真好。”
... ...
浦市,一个区别于十多年前小县城的千万人口大都市。
高架天桥上流连的车灯不断,沿街商铺行人在夜生活里找寻生活的慰藉,自然还有依然留在工作岗位的人,或许是顾不上回家,也或许没什么归家的必要了。
傅厦博士毕业后就到了浦市工作,最开始和叶静合租,后来她到市中心的复交附院工作,合租的地方太远,上班的时间又太紧,干脆搬到了距离医院不远的地方。
一个人住习惯了,工作和生活早就分不开了。
晚上十点,她去儿童病房看了几个症状比较重的小患者,见小朋友们情况稳定,才把工作都交给了值班同事,收拾东西回了家。
小区门口修了路。
正是修路的原因,通向小区门口的街道上,沿街的商铺提前关了大半,只剩两三家似是也要打烊了,门掩了起来。
街上很安静,商铺门前也无人逗留,几盏路灯光亮暗淡,有几个盏干脆彻底坏掉,百十米的路显得幽黑而深邃起来。
傅厦没太在意,背着包向小区门口走去。
只是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身后有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十米的地方,有个醉汉。
那醉汉脚步踉跄,瞧见傅厦看见了他,竟然跟傅厦嘿嘿一笑。
傅厦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完全不想理会地转身继续走。
可那醉汉却来了劲,踉跄着小跑了起来,直追傅厦身后。
傅厦再次转头看去,那醉汉已经到了身后两米的地方。
这人连站都站不稳,若是他还敢再上前,傅厦不介意将包直接抽在他脑袋上,帮他醒醒酒。
可这人不知怎么停住了,既没有跟傅厦嘿嘿笑,也没有再干上前,反而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小巷。
巷口漆黑,可他却不知看到了什么,怔了一下,瞬间似是清醒了几分,没有再癫狂下去,不稳的脚步向后踉跄,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巷子里依旧安静,从傅厦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她皱了皱眉,有意过去查看,就见一只白猫优雅地从巷口跳了出来,在路边扫了扫毛绒绒的尾巴,又跳回了巷子里。
难道醉汉怕猫?
傅厦瞧了瞧白猫,好像是她经常投喂的那一只。
但是天晚了,傅厦就没再走过去,跟猫说了一声,“我没带猫粮,明天再来喂你。”
她笑起来,“今天谢谢你了。”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大叔认识傅厦,跟她打招呼。
傅厦把刚才醉汉的事情说了,“您留一些,别吓着咱们小区其他人。”
保安大叔连声说好,又提醒傅厦也警觉一些。
“傅医生来来回回都是一个人,也要小心一点。”
“我没事,”傅厦谢过他,并不太在意,“我一个人住习惯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很安全。”
她说着,莫名就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巷子。
巷口只有那只白猫,半个身子在光亮处,侧卧着挠耳朵,好像在等着人摸摸它的脑袋。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傅厦收回了目光,不再疑问,跟保安大叔打了声招呼,向小区里走去。
巷口。
毛茸茸的白猫儿打了个哈欠,有人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挠猫儿的脑袋。
猫儿舒服地“喵”了一声,亲昵地转头蹭了蹭那人的手心。
那人笑笑,开了一瓶鱼罐头给它。
有车子停在巷口。
余大川从车里走出来,瞧着猫儿吃得欢快,笑着跟那人说。
“哥,这猫都被你喂胖了。”
那人依旧低着头给猫儿耐心地挠了挠,闻言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