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又轻声问了一遍。
“怎么了,厦厦?”
傅厦的脑袋宕机到卡住了,像个老电脑一样运转了半天,才吐出一行字。
她突然问。
“你是谁?”
陈梵顿了一下。
“傅医生,我是岑林。”
“岑林... ...”傅厦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自反复确认什么。
可她还是问了一句,在这句里,看住了男人的眼睛。
“岑林,你不是别人吧?”
比如... ...
陈梵低头回看她的眼睛,遥遥缀在远处天际的云不知何时飘了过来,巨大的一块白蒙蒙的一片,遮住了夜空少许还明亮的星。
风吹来春夜的凉意。
他回答了她。
“不是。我只是岑林。”
不是那个让你曾经难过的人。
两人都没说话,傅厦的酒还没醒。
夜风紧了起来,陈梵没再揽着她,将她从怀中放出来,帮她理了理围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带着她和杨暖回家去了。
杨暖进了傅厦家里,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扑到床上直接睡起来了。
傅厦还没从酒劲里缓过来,但还知道替杨暖脱了鞋和外套,将她塞进被子里。
然后自己一个站都站不稳的人,准备拆沙发。
陈梵伸手拦了她。
“傅医生,拆沙发做什么?”
傅厦这才想起他来了,她挠了挠头。
“你要帮我拆吗?把沙发拆成床。”
陈梵说不用,“去我那儿睡吧。”
傅厦仰头问他。
“睡你们家的沙发?”
都是沙发,好像也都一样。
她迷糊着说也好,不想他说了一句。
“今天不睡沙发,睡床。”
傅厦没明白,她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可身边的人又轻笑一声,说了一句。
“睡沙发一晚80,睡床一晚90。”
床比沙发好多了,但只贵十块,傅医生当机立断地做了选择,伸手拉了陈梵。
陈梵看着她握过来的手,微怔。
她的手一如从前一样细瘦,但暖而软,她说了两个字。
“选床。”
陈梵忍不住笑起来,牵着她的手回了家,把主卧给了她。
他站在主卧门前,一直看着她倒头睡实了,敛了笑意,缓而慢地叹了口气,才离开。
... ...
周末的早上,傅厦非必要不定闹钟。
可她还是被铃声吵醒了。
但这次不是闹钟,而是杨暖的电话。
“厦厦,你去哪了?”
傅厦被她这一嗓子砸清醒了。
昨天去三伏酒吧喝完酒,她就把杨暖带到家里来了,杨暖占了她的床,她没有睡沙发,而是花90块钱买了一晚上的床。
“哦,我在2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