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有一个人幸福,也不错。
余声声晚上老失眠又做噩梦,初晨为了陪她,只能跟她睡在一起。
发生了这种事,余声声也没法给余树打电话,她想现在的他或许已经知道了。余树没有联系她,她也只能这样了。
在北京待了十来天后,某天余声声听到初晨和江听澈打电话,没听清几句,可她听到了江听澈要和余濛濛离婚的消息。
余声声过去抢过初晨的手机,谁知道江听澈竟然会挂了电话。
余声声跟初晨说不管余濛濛做过什么,他们已经结婚了,更何况他之前明明跟余声声说好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就要离婚。
初晨说话变得支支吾吾。
余声声发现初晨有些奇怪,她蹙眉,像是猜到了什么,说道:“初晨你跟我说实话。”
最后,初晨被余声声问的没办法,只能告诉她真相。
原来,江听澈给余濛濛求婚那天在出租屋里跟余声声说的话都是骗她的。
余濛濛确实给他打了电话,说的却不是让他好好想想,而是告诉了他关于余声声妈的那些事。她还说,如果江听澈不娶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余声声,余声声那么清高哪里受得了这些,精神崩溃也说不定。
而且,余声声和秦徵海现在很好,如果被秦徵海知道,就算他不介意,他那一生清白的父母也不会愿意他们的儿子去娶那样出身的女人。
所以,江听澈答应了余濛濛的条件。
用他往后的时间换了余声声一个干净的人生,就算最后他没能守住这个秘密,可他从未后悔过。
最后余声声哭的泣不成声。
余声声忽然想起,那时候她和秦徵海在一起的时候,江听澈在干嘛?而他一个人在出租屋里默默承受时,她在干嘛?
余声声以为他们都真的找到了幸福,可谁能想到,这背后竟是用了一个谎言在维持。
虽然知道了真相,余声声依旧不敢打电话给江听澈,只能从初晨那里一点点了解。
初晨说,余濛濛不同意离婚,江听澈没办法,只能和她分居,只要分居两年,证实夫妻不和,法院会判决离婚。
初晨问余声声,明明知道了一切,为什么还是没办法在一起?
余声声只是摇头,并未多说。
在强烈的刺激下,余声声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她的失眠越来越严重,食欲一天不如一天,体重也在逐渐下降。
医生告诉余声声,这只是轻度抑郁,只要心态放好,按时吃药,会好起来的。
这事最终还是被初晨知道,她不顾余声声的反对,告诉了江听澈。
江听澈打电话给余声声,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开口说:“阿声,我爱你。”
余声声笑着,泪水模糊双眼:“我知道。”
……
余声声听了医生的建议,整理好心情想去旅游。
初晨也说好。
本来余声声是想等到初晨生完孩子再走的,可初晨担心余声声的病,开始赶她走。
余声声走那天,初晨抱着余声声,这次她们都没有哭,因为她们知道,她们还会相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七年九月份的时候,初晨生了个女孩。
余声声跟她开玩笑说,照顾好她的儿媳。
她说好,会照顾到她的准女婿出世。
只是这一切初晨都没能等到,再一次接到余声声的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
他说,他是警察。
……
余声声于2017年11月在家中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她的病情在最后越来越严重,所有好转不过是为了安慰初晨。
最后,她只留下一封信,是写给她自己的。她说了很多话,也提了很多人。
唯独没有提及江听澈。
余声声临前,迷迷糊糊回到了高中,广播站正在朗诵苏轼的《临江仙·夜归临皋》,其中有句——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她觉得寓意很好,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一霎间,余声声忽然睁开了眼,窗外照进来一束微弱的光,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她床前,一切都那样虚幻而不真切。
她伸出手去碰,只觉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