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帆点头,一本正经给他顺毛,“是,你功劳最大。”
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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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都后,两人不约而同忙到飞起。
许军队里接了个大案子,他和安波涛负责盯嫌疑人,因此每天起早贪黑,有时甚至彻夜不归。为了方便远帆上下班,许军干脆把车留给她,可又不放心她开车,便每天见缝插针地给她打电话。
说起来远帆驾龄超过五年,车技其实还可以,可也不知是不是被许军养得生活技能退化,车才开了三天就出了事故,倒也不严重,右侧后视镜刮掉了。
简直点背到家。
在交警的调解下,远帆和对方车辆协商完权责,开着双闪把车移到路边,心想这后视镜造型也是清奇,掉一半挂一半,跟个灯笼似的悬在车门上……
摘了吧,她不懂车,怕弄掉某个关键线路影响修理,不摘吧,又怕开起来的时候它迎风飚出去引发新的事故。
正为难着,许军电话打来了,远帆缓了缓情绪接通。
“下班了吧?”他问。
远帆说,“下班了,正要回家。”
“那正好,我今天也能正常下班,你来接我一下。”
远帆一愣,问,“案子破了?”
“嗯,破了。”声音难得放松,“今天出去吃。”他说。
这话像个信号,远帆绷着的劲霎时松懈,嘴一瘪差点哭出来,“我撞车了。”
听筒里静默几秒,传来男人揪着的声线,“人没事吧?”
远帆更想哭了,“没事,就是车撞坏了,后视镜掉了……也没全掉。”
“人没事就好,”他说,“你在那儿等着,我现在过去。”
远帆只得乖乖等着,起先坐在车上,后来接到许军电话便下了车,隔着条路看到男人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先是朝她投来安慰的一瞥,接着左右看看阔步走来。
“没伤着吧?”许军扯着她两只手前后左右地看,最后目光定在女人苦兮兮的脸上,手捧上去问,“哪儿难受?”
远帆眼里包着两汪泪,一摇头唰唰滚落,“车难受,”她哭着说。
许军一愣,旋即失笑抱住她,“车难受就难受吧,老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一会儿,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泪包,低声问,“吓着了?”
远帆点头,又摇头,“哪那么容易吓到?”
“那你哭什么?”
“我哭车。”
“……”
又安慰了几句,许军松开她,踱到另一面去看车后视镜,跟远帆描述的一样——掉了,但没全掉,几条线还连着呢。
他提溜着后视镜打开副驾驶门,让远帆坐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座一侧上车,接着打开副驾驶的车窗,说,“试试能不能拿进来。”
远帆答应着伸出手去,够到后视镜小心试探着往里拿,可只到窗口就停住了,“线有点短。”她皱眉。
“那没办法了,”许军已经发动车子,无所谓道,“你把它扯进来,断就断吧。”
远帆皱眉,“那修起来是不是更麻烦?”
许军显然也不怎么懂,可他似乎不在乎,“还能麻烦到哪去?扯进来吧。”
说话间,车已经开了出去。
远帆双手捧着后视镜,迟疑片刻还是觉得不能听他的。
车右拐,许军习惯性往右侧后视镜看一眼,愣了一瞬,接着没忍住笑出声。
副驾驶座上,远帆右手伸出窗外,捧着后视固定在它原本的位置上,女人神情严肃,认真,还带着几分较劲。
“你不累啊?”许军问。
远帆斜着眼睨他,“少废话,赶紧开。”
许军赶紧闭了嘴,但仍时不时偷瞥两眼。
心想我老婆真太特么可爱了。
车在天黑前送到修理厂,老板是许军一哥们儿,围着车一边看一边开玩笑,“这耳坠不对称啊。”
许军没理,朝一侧吹了口烟,看到远帆抿唇站在那儿,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他把烟一丢,碾灭,走过去屈身从下往上瞧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