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军简单烧了个汤, 热了四个馒头,转身放在厨房门侧的矮桌上。
“吃吧。”他放下盘子,随手从桌底抽出一个小木凳给远帆坐, 自己则稳稳蹲在桌旁。
远帆就着厨房的水管洗了手,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坐在那张唯一的板凳上, 她接过许军递过来的汤匙和馒头,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远帆吃一个馒头就饱了, 许军抬眼看她, 下巴抬了抬, “再吃一个。”
远帆摇头, “很饱了。”
许军眼里含了些笑, “晚点可别说没力气。”
远帆,“……”
她托着下巴看他吃饭, 拳头大的馒头,三五口就吃下去, 菜也夹得挺大一筷子,咀嚼倒是没过分的声音, 因为还没来得及有声音就已经咽下去了。
总之这吃相算不上文雅好看。
远帆忍不住提了一句, “你不能吃慢点?”
“你不是更快?”
远帆竟没法反驳,工作这些年她确实养成了吃饭快的习惯, 这会儿也确实是她先吃完的。
她撇了撇嘴,底气不足索性不再言语。
没一会儿许军就吃完了, 他快速洗了碗筷,然后和远帆一前一后走出厨房,往房间走的路上,他随口问了一句, “今晚住这儿?”
远帆有些好笑,“不然呢?”受他的影响,她也开始以反问作答。
许军手在她发顶揉了一把,“我去前面给你拿个牙刷。”说着他转身走向南侧小门。
远帆知道他是去超市,便跟在他身后,“我和你一起。”
门框略低,许军的身高需稍稍矮身进入,远帆紧随其后进入一间黑黢黢的房间。
目及之处一丝光线都没有,远帆下意识伸出手,及至触到熟悉的体温。
猝不及防间,灯光骤然亮起,光源极近,以至晃了眼。
许军回身看她一眼说,“我平时多半睡这儿。”
远帆这才看见不大的空间里确有一张极窄的床,被子被随意揉成一团,是比院内主屋里的那张蓝白格更有他的风格。
远帆想起那会儿在雪冶湖旁,他说他家就在超市,远帆就脑补了他半夜在超市打地铺的画面。
所以刚才乍一看到他有房有院,远帆在惊讶之余,竟莫名有一种“幸好如此”的欣慰感。
幸好他没混到在超市打地铺的境地。
她想,若刚刚他没带她去后面的宅院,而是直接来这儿,她都真心想劝劝他:别开超市了,改做油饼吧。
许军已经从超市回来,拿着牙刷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远帆回神,接过牙刷捏住一头,另一头极富意味地从他胸前划过,“在想该图你点什么。”
许军低头看她不安分的手,唇勾起笑,“想好了吗?”
远帆略有些为难地看向那张小床,问他,“结实吗?”
许军失笑,“太窄,老子怎么动?”
远帆踮脚凑近他耳边,语调诱惑又撩拨,“我在上面。”
许军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响,动作先行一步,将她压倒在床上。
神思从清明到一片混沌,远帆只喘息着提醒了两件事。
“先去洗澡……”
“我要在上边。”
许军自然满足了她。
许军微眯了眼由下往上看她,从最细微的神情,到最细微的动作,无一遗漏。
她像一位战无不胜的女王,而他甘愿俯首称臣。
事毕,远帆趴在他身上,自己不想动,也不让他动,许军忍住想抽烟的冲动,手带了瘾一般在她身上找替代物。
远帆视线定在某处,仿佛入了神。
身下的人长长出了口气,哑声问她,“在想什么?”
这是今天他第二次这样问,若说第一次是下意识,这一次便是郑重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