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帆动作一转,将那朵花冲着他的方向丢过去,刚巧打在许军鼻尖,她不禁笑了笑,接着双手撑在身后的草坡,头往后仰,闭上眼感受风。
许军捡起那朵花,手指轻捻,花随之旋转,他探身将那朵花重新别在远帆耳边,远帆下意识要碰,他“啧”了一声说,“别动。”
远帆顺从地放下手,转过来问他,“好看吗?”
许军打量她半晌,及至对上映着阳光的眸,反而将目光撇开看向远方,“还行。”他说。
远帆撇嘴没再理他,草坡很干净,她干脆仰躺下去,阳光和煦,闭上眼都能感觉到。
没一会儿便感觉到暗影和气息,远帆睁眼,看到笼在上方的人,许军眼神晦暗,有暗流在涌动。
远帆当然看得懂,但仍想逗他,“想干嘛?”
回答简单直接,“你。”
无语郁结之间,唇舌已被侵占。
他的每一次吮吻和触碰都带着致命的诱惑,远帆软成一滩水,混合风声和阳光,融入自然和天地间……
无比满足且奇妙的一次。
远帆枕着许军的一只胳膊,慢慢平复呼吸,许军曲肘枕着另一只胳膊,他的灰色T恤刚才脱了,此时正盖在远帆身上,男人腰带松垮没有扣好,腹肌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远帆想起刚才潮起时,她无意间触碰到许军肩胛骨下的疤痕,那里的触感长而凹凸,存在感无法忽视。
她思忖良久,终于侧转过身,抬眸看着他说,“你背后有道疤。”
语气平缓,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客观存在的事实。
许军正眯着眼,从鼻息间淡淡回应一声。
“像是刀疤,”远帆的手放在他胸口,无意识地摩挲,“怎么弄的?”
沉默须臾,许军突然沉沉而笑,“远记者不简单啊,连刀疤都认得。”
远帆没想开玩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许军只好收了笑,手臂收拢将她往怀里裹,“很多年前弄的,哪还记得请?”见她仍是一副寡淡脸,许军默默叹息一声,想了几秒,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算是见义勇为吧。”
远帆还想问,许军却什么都不肯多说。
远帆心里生出些没头没脑的挫败感,她抿紧唇,背对着他躺着。
身后忽然贴过来温热和力量,许军手臂在她腰间收紧,唇贴近她的耳边,声音带了些哄的意味,“老子真见义勇为,当时都疼晕了,真不记得。”
远帆知道不会是那么简单,什么样的见义勇为能留下那样一道疤,从右侧肩胛骨下缘延伸,直至腋下。
但他不想说,而且也在耐心地哄,远帆便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她缓缓转回身,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问,“现在还疼吗?”
许军收了笑意,注视变得深而沉,声音也是,“已经过去很久了,不疼了。”
远帆在他左侧,两人相拥侧躺着,她抬手探向许军右臂腋下,触碰那条疤的边缘,手顺着疤的走向往后延伸,两人随之越抱越紧。
那伤疤当然会痛,当年刀尖割裂血肉,触及骨骼,以至多年后每到阴雨天,仍会有酸胀的痛感。
然而此时此刻,在她格外温柔珍视的抚碰之下,那里却生出奇异的痒,仿佛在重新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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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微凉,远帆坐起来,把衣服递给许军让他穿上,许军接过随意搭在肩上,手在她脸上揩了一把,问她,“饿没饿?”
远帆没回答,她好像在想事情,脸上带着股认真思考的劲。
许军没吵她,起身安静地把T恤套上。
“许军。”她突然叫他。
许军把弄乱的头发扒拉几下,问她,“怎么了?”
“这儿不会有人偷看吧?”
男人愣住,旋即大笑起来,“你这担心也来得太晚了,要看早看光了。”
远帆一脸憋闷,红着脸给他一记白眼,“真会挑地方。”
许军仍在笑,“刚才不是你暗示我?”
“我怎么暗示你了?”远帆差点跳起来,这可是原则问题,她明明什么也没干。
“问我你好看吗,”许军手搭在她的肩上,渐渐往前延伸,“我可不得用行动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