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如既往空空荡荡的, 只多了墙角里她的物品罢了。
哪有什么灵丹妙药?
“嘁。”远帆从他身侧经过,小声咕哝道, “故弄玄虚。”
许军哼笑几声,紧跟着走进来, 却在远帆突然转身时急刹住脚,垂眸看她,“怎么?”
女人脸上的笑几分狡黠,“真没搞东搞西?”
许军张了张嘴, 还未回答,远帆复又越过他朝外走。
他心跳猛地一悬,生怕她生气离开似的,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去哪儿?”
远帆回眸看向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我只是去洗个澡。”转瞬又是狡黠一笑,“你要一起吗?”
许军一愣,如释重负地轻轻叹息,手仍松松握着她,笑说,“也行。”
她却瞪他一眼说,“不稀的带你。”
说完极为傲娇地抽出手,哼着歌往外走去。她自院子一角的晾衣绳上取了衣服,径直进了东侧的洗浴间。
许军站在在房间正中,仰头四下看去,忽地抬手蹭了蹭鼻梁,唇角勾起不可思议的笑意。
没一会儿,远帆洗完出来,她头发吹至半干,栗色长发尽数捋至一侧,显得比平常温婉了些。
她边往床边走,边对许军说,“你去洗吧。”
许军“嗯”一声,回眸看她,她已经懒懒趴在床上,匀称白皙的小腿向上翘起,间或左右摇晃。
身体霎时紧绷,他极力忍耐着,快步走到衣橱旁,随便拎了两件衣服转身就走。
尚未出门,却听她喊了一声,许军顿足回眸,见她仍低着头,嘴上却说,“帮忙关个灯。”
他身形顿住,下意识问,“你要睡了?”
“没有,看手机呢,太亮了。”
“不关,对眼不好。”话没说完,脚已经跨出了门。
一副又急又慌的样子。
远帆撇了撇嘴,翻身躺下,垂眸看向床另一头的开关,起身爬过去。
“啪嗒”一声,灯灭了,房间却以另外一种形式复又亮起。
点点星光零星布满天花板和墙壁,幽微的淡蓝色形状各异,有星星,也有雪花,但更多的是点状星辰,或大或小,荧光璀璨。
感觉到心跳正逐渐失控,似乎被这“星空”涨满,连呼吸都滞涩几分。
突然想起方才进门时许军笨拙而刻意的阻拦,以及刚刚他出去之前拒绝关灯的仓惶,原来只是为了保守这个小秘密。
亦或是——惊喜。
沉吟许久,直到听到洗浴间依稀传来开门声,远帆迅疾开灯,灯光充盈满室,星光随即遁形。
她缓缓靠近墙壁,定睛细看,果然有描画过的痕迹,只是灯光下并不明显,只待黑暗中绽放光华。
没一会儿,许军趿着拖鞋进门,他光着上身,毛巾搭在脖颈,微长的额发稍稍挡住视线,抬眸打量她一眼,缓缓走到近前。
远帆慌忙低头,刚平复的心跳复又加速,且随着他的靠近而愈加失控。
可是此时她必须淡定,必须若无其事地和他对视、交谈,这不是最考验人的,若要演技满分,她还需在关了灯时,表现出恰如其分的惊喜和讶然。
许军坐在她身边,手在她额上碰了碰,轻声问,“怎么起来了?”
“啊?”远帆大脑飞转,急速想了个说辞,“硌胸。”
许军一愣,视线下移至傲人处,倏地轻笑,“确实够硌的。”
“……”
远帆此时脑子完全不够用,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片星空,此刻她的心像泡涨了的海绵,变得沉而软。
许军将毛巾搭在床头,脱鞋侧躺,头却朝里枕在她腿上,沉声喟叹着问,“刚才做什么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答,“没做什么。”
许军抬头,神情些微探究,“就呆坐着?”
“啊。”
……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