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你出来,我不喜欢玩捉迷藏!”
“谢子奇!爸爸回家了,你躲到哪里去了?”
年轻大佬对着空无一人的别墅吼道,可无人回应。
他飞速翻找着卧室各个角落,又冲进儿童房和书房各种翻箱倒柜,就连不可能藏人的小纸箱都拆开看。找不到!还是找不到!他又冲下楼搜遍剩余房间,在屋里屋外疯狂跑动,每个地方哪怕搜过两遍三遍又隔了一会儿搜回来。
最后,只在庭院角落找到一个盛满灰烬的铁盆,从中捡起小块尚未烧烬的照片。
谢珃啼笑皆非:“都什么时代了?发脾气还烧照片,我把底片拿出来重新冲洗,百张千张你烧得完吗?”但是他说着说着,语调已颤不成声,回屋的脚步都是踉跄的。
他打开书房保险箱,箱里东西如同整间书房保持着鲜少的完整,所有财物跟重要资料都在,包括两人婚前财产协议书,唯有压底的红色结婚证——
两份,单单少了女方的那一份!
结婚证,红底背景前的那两个人,太年轻了,笑得不知日后艰辛。
谢珃翻开自己那份结婚证,忍不住横袖掩面,挡住一双猩红的眼。
他没法自欺欺人地说,姜眠这是在胡闹。
***
而另一边——
姜眠在白日已将从别墅保险箱取回自己的结婚证,连带着身份证、户口本、起诉状都复印了三份,附带财产清单和分割请求,迅速到法院立案。
法院受理了,一个月左右会开庭。
开庭前,法院组织双方进行调解,董雪帅按照姜眠的要求拒绝调解,表示女方就等开庭。
于是隔日下午,谢氏集团的法务处负责人景燕宇就收到法院寄过来的离婚诉讼资料。
他昨日就已听说姜眠向谢珃提出协议离婚的事,但那只是听说,如今收到法律传单才确定有人来真的!
儒雅俊秀的景大律师拿着诉讼资料款款走到谢珃办公室,却被男助理告知小老板今日缺勤失联,而自己则拨了好几个电话全是“对方通话中,请稍后再拨……”,至于微信短信就更无人回应。
无奈,他亲自登上谢珃的家门。
白日里,被翻土铲乱的别墅院落显得愈发狼藉。
景燕宇疑惑地推开没上锁的铁门,直接走进空荡荡的别墅屋。而一进去,厅里烟雾缭绕。有人听见脚步声赶紧从沙发里站起来,可一看是他,那双通宵熬红的眼尽透出失望。
“小师妹呢?”景燕宇问道,顺便打量谢珃此刻状态,穿着昨日挤得皱巴巴的衬衫,下巴有须也没刮,猩目含血,脸色惨白,一看就是欠女人收拾的模样!
得,他将手中的诉讼资料袋扔过去,“法院寄过来的离婚诉讼材料,原本开庭前有个双方调解环节,但小师妹单方面拒绝了,所以法院就定一个月后直接开庭审理。”
谢珃将资料袋塞到沙发底,闭眼道:“……当我没收到。”
景燕宇没料到堂堂谢家太子竟也有“鸵鸟钻土”的幼稚行为,嗤道:“你可以不睬法院传票,但他们会再派专员送达。如果你还拒签,法院就依法采用留置送达再缺席判决,结果可能比你直接出庭来得更不利!”
谢珃不情愿睁眼,攥着资料袋的指掌,青筋乱蹦。
他道:“……那我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景燕宇挑眉:“你不想离婚?”
谢珃蓦然失声大吼:“我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离婚?”
景燕宇道:“那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逼得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提出离婚?”
姜眠和谢珃的朋友圈有一半交集,景燕宇和莫闫菲就在其中。
工作中,谢珃是景燕宇的上级。
生活中,景燕宇则是姜眠大了两届的师哥。因为姜眠是双学位出身,第一专业是金融管理系,第二专业则是法律系,所以姜眠有次携带家眷出席法律系的校友会,身为家眷的谢珃还得跟着姜眠乖乖喊他一声“大师兄”!
谢珃捻熄菸,有些狼狈畏缩地道:“……我推倒她,还失手把孩子摔破头皮出血了。”
景燕宇劈头就骂:“你疯了?居然对自己老婆儿子动手?!”
谢珃自知有愧:“我知道,哪怕我那晚醉糊涂了……我也难辞其咎。”
景燕宇哼了口气,道:“那她俩现在情况怎样了?”
“当时就送到医院,医生说没什么事,就是孩子保险起见还需要住院观察两三天。我后来再去医院探病,她就带着儿子躲我……电话短信也不回复……”
谢珃抓着头发,烦躁道:“我原本想着她们今天出院就能好好谈谈,要什么我都答应!可她昨天就带着儿子悄悄提前出院,昨早还趁我出门上班,直接回家收拾东西搬走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们,电话从昨晚打到现在也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