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淼疑道:“怎麽不见?这位阮大小姐虽然来者不善, 但无知自负, 你还怕对付不了她?”
“你也知她是个集自负无知偏见于一身的人, 所以我更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如果非要打——要么暗地弄,要么明面趁多人在场, 否则我安危没有保障。有了上回前车之鉴,我绝不再私下接触, 不会为了逞口舌之快而置自己于危险不顾。”
姜眠认真道:“请体谅, 我安全意识非常高,晚上超过十点都不愿单独上街!”
姜淼淼失笑却相当同意, 毕竟这社会无差别伤人是越来越多,更何况阮知秋是有心而来!
隔了会儿,物业又致电说叫商晗小姐来访。
姜眠扭头问姜淼淼:“我跟她没甚交情, 是冲着你来?”
姜淼淼摇头:“我找你也是一时兴起,除非她能掐会算,否则绝不是!”
那——
就见见吧。
两人意见统一, 因为这位商小姐实在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狠人。
姜眠回复物业放客人进来, 然后稍作休整, 走去铁栅门迎接这位面色苍白的纤瘦小姐。
商晗很年轻,是物理年龄真正年轻那种——因为她才刚过法定结婚年龄,但却已怀孕,纤瘦的身子有微微凸起的腹部。她给人感觉像一朵白雾笼罩的花,水灵灵、神神秘秘,看似纯净,也仅仅是“看似”!
商晗见姜淼淼也在,略微惊讶的鞠躬,显得肩骨很匀称细致。“淼淼姐。”
姜淼淼起身回道:“真巧,大年初一都在姜眠这边碰了。”
“确实很巧。”嫩香、淡雅的商晗轻声微笑,她看着玩累后趴在姜眠怀里的谢子奇,这回艳羡的笑出眼底的光:“眠眠姐,您家孩子真可爱。”
“谢谢夸奖。”姜眠点头,谢子奇即便累着也依旧乖巧地回道:“谢谢姐姐夸奖。”
商晗来访目的有二,一是客套问候,二是拉慈善捐助。
但她就连开嗓都如外表那般病弱,“我参加了今年所有慈善晚会,发现眠眠姐也参加了却没怎么捐款,如果不是冲着捐款减税,那应该是真心为做慈善而去吧?”
姜眠带着怅意回道:“我刚当老板,观念还没转换,一时间舍不得掏钱捐款,等到账面被划走重重的税,正在这后知后觉地痛心疾首呢。”
姜淼淼透露商晗暗中洗钱,她并不想与违法者打交道。
商晗微微咬唇显得有点媚,“眠眠姐真有趣。我也是帮人开口问问,捐不捐都看您个人意愿。”
说完,她从手提包掏出几份旧报纸,放到桌面,推给姜眠等人。
三份报纸日期分别是今年、三年前、五年前,有一小块新闻报道的文字跟图片人物都是同个人,女校校长朱月坡。报道描述她五年前举办了全国第一所全免费女子高中,专门接收贫困山村的女孩子进校读书,但运营至今,随着人数众多导致经费严重不足,知情者遂请社会捐助。
“朱月坡?这人我略有所闻,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也是个苦命女人。”姜淼淼拿起报纸,眼神幽幽:“幼年丧父母,十几岁背井离乡,支援边疆,在相当艰苦的环境下深造成才。可她丈夫早逝,此后终生未婚也未有子女,大半辈子读书育人,就希望帮助贫困地区的孩子摆脱愚昧而走出大山。凭心而论,她可是一位真正的女权主义者!”
商晗点头,轻声笑道:“我也捐赠不少,但最近捉襟见肘,就帮忙扩散看看能否有贵人相助。”
商晗会缺钱?姜眠跟姜淼淼均是暗中质疑。
但商晗说话滴水不漏,旁敲侧击都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寒暄完就走。
不过临走时,她倒给谢子奇跟他的两只狗崽封了三个利是。
谢子奇最近两日收红包收到手软,但见两只哈士奇也能收到,顿觉新鲜,所以忍不住朝商晗笑得咧出两排雪白的小牙。
商晗是真心艳羡姜眠有谢子奇这个孩子。不像病恹恹的她,都不知道最终能否生下孩子。
人一走,姜眠低垂着头,看着报纸:“完美命中我最想捐助的群体,她这是什么意思?”
“身价一旦上来,凡事自然而来。”姜淼淼不以为意的笑,“而且赚钱有很多底线,你的底线是道德,我的底线是法律,商晗的底线是法律灰色地带。所以她洗钱归洗钱,生活归生活,一码归一码,也没什么好奇怪吧?”
“我还是先核实下这位朱校长的事吧。”
“你要真担心商晗另有所图,直接无视便可。”
“不忍心无视。”姜眠回道,将有关朱校长的报纸小心收起。
姜淼淼当晚并没有走,她暂住姜眠家的客房,因为第二日要一起祭拜姜氏祠堂。
她是祠堂今年捐款的大头,而姜眠虽说父不慈母不爱兄不亲,但不代表其他亲戚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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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祠堂由三座打通的四点金组成,逢年过节都有祭拜活动,以元宵那日最为隆重,新年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