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知不怕社死,对于自己要挨处分也无所谓,反正的确是她没考虑周到,但是对于盛明野他们来说,社死、处分、检讨,都是无妄之灾,都是因为她。
“房主任,这件事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我,所有的责任我愿意一个人承担。”
盛明野拽着她的校服袖子:“你说什么呢?”
“房主任,”盛明野急了,“主意什么都是我出的,所有的事也是我让他们干的,不能让许清知一个人承担,我才是最大的主谋。”
房善德看着他们俩还争起来了,他一拍桌子:“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干什么!还把我放在眼里吗,这惩罚你们说改就能改?现在这么有团结意识,你们就应该把这个想法带到学习上!要是你们都能想到为班级争光,还至于次次考试都垫底吗!垫底了你们还好意思在这跟我讨价还价!”
声音太大,以至于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安怡他们几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俱是无奈,房善德说的这话,谁也没法反驳。
如果他们的成绩稍微好一点,哪怕是倒数第二,也不至于此刻在房善德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七班为人所看不起的地方,就是成绩。
李然捏紧了拳头,恨不能咬碎牙齿:“给我一个月,下次月考的时候,我一定进步给房善德看看!”
魏洋苦着脸:“一个月也不够吧,咱们班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叶子皓一巴掌削他天灵盖:“别说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一个月你不会努力学?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我就不信你真能咽的下这口气。”
“房善德一直从各个维度贬低咱们,这口气当然咽不下去,但是……”魏洋脸都纠结成了包子褶,“但是你也不能太过理想化。”
“怎么就理想化了?你没有理想?”安怡说,“叶子皓说的对,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咱们现在高二,还有时间,再说,除了四个重点班,其他班也不是不可超越的。”
办公室内,盛明野和安怡他们的想法一样。
“房主任,是不是只要我们班不再垫底,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房善德一愣,生生气笑了,他点了一下头:“行啊,我答应你,只要你们班下次月考不垫底,我可以重新考虑给你们的惩罚,我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们班真有这本事吗?你以为学习是吃饭?吃多少是多少?”
盛明野:“只要房主任答应我们,我向您保证,我们班一定做的到,至于我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下次月考,您就知道了。”
不知怎么,盛明野这副笃定的架势,让房善德想起上次的篮球赛,那时候七班也是信誓旦旦说他们会赢,结果真让他们赢了,现在好像有点重蹈覆辙的意思。
房善德犹豫了,他意识到,自己不能答应得这么轻易。
许清知暗自思量了几秒,开口道:“房主任,我想向您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要我们班下次月考拿了一个第一名,您就取消对盛明野和其他人的所有惩罚,责任由我一人来承担,是吗?”
“许清清!”盛明野急着想把许清知拉回正轨,“差不多就可以了,你这样激他,房善德会当真的。”
许清知面不改色,依旧很平静。
盛明野想再说些什么挽救一下,然而房善德已经答应了:“好,就按你说的办,说好了,不止是摆脱年级倒数,还必须拿到一个第一名。”
摆脱年级倒数可能比较容易,但是拿到第一名却难如登天,重点班的同学每天头悬梁锥刺股,这两年高中的知识基础比他们七班加起来都要扎实,得第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房善德也是吃准了这一点,因此他好心情地说:“这样,免得到时候说我欺负你们,不需要你们拿到平均分全年级第一,只要你们班有一个单科第一,我都答应你们的要求。”
“一言为定。”这正合许清知的心意,她再次确认一遍,“是只要拿到第一,就可以取消盛明野和其他所有人的惩罚。”
房善德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一个年级主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有必要骗你吗?行了行了,赶紧都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从房善德办公室离开,剩下六个人瞬间就围住了许清知和盛明野。
“我靠,我们刚才在门口可都听见了!”李然叫嚷着,“清知,你和房善德谈判的样子可真帅气!”
魏洋倒是一直都没好起来过:“帅什么呀,本来盛哥提出下次月考不当倒数就够难了,现在还要得一个第一,这怎么可能呢?咱们谁能得单科第一?就连陈惜文都一次没有过。”
陈惜文弱弱道:“我,我这次努力,说不定可以。”
说不定可以……
任谁都知道,这句说不定的希望有多渺茫,陈惜文在努力,也不代表重点班的学生就和龟兔赛跑里的傻兔子一样停下来睡大觉了。
气氛一时间低下来,就连最咋呼的李然都不说话了,齐齐因为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陷入沉默中。
许清知突然打破沉默:“我可以拿第一的。”
没人应声。
良久,安怡才说:“清知,你不用安慰我们的。”
许清知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在安慰你们,是我真的可以拿第一。”
“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月考的分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