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知淡淡拢眉,安怡忽然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热,许清知一愣,只听安怡言辞恳切:“清知,我们班的篮球赛,就靠你了。”
第13章 .有人暗算细小的针尖闪着寒光。
在学校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两眼一掰开始学习,慌慌张张掏出书和作业,和各科老师见一面,一天的时间似乎就这样过去,我们好像学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懂,只有当日复一日的日子过去,坐在考场上提起笔的时候,才发现,哦,原来我不知不觉间还学会了这个题怎么写。
那时候年少,总抱怨时间怎么还没到高三,恍惚间,我们就已经大学毕业,匆匆披上成熟的外衣,在社会的洪流中裹挟向前,在生活的间隙才有机会去怀念已经过去的青春。
许清知也没怎么注意,就是那样很平淡地上几节课,大部分时间在打印店印题,傍晚的时候和盛明野他们一起去春山打打篮球,树叶招摇着招摇着,竟也来到了夏末。
三加二篮球赛共举行两天,高二年级二十个班之间两两对决,加起来十场比赛,也不知是不是房善德暗箱操作,安怡抽签回来的时候有些垂头丧气——抽到了一班。
明天比赛就开始了,今天是他们五个人最后一次在春山中学的破球场练习。
安怡坐在杂草丛生的看台台阶上,双手捧着下巴:“真是冤家路窄啊,黄历怎么没告诉我今日不宜抽签呢?”
许清知靠在篮球架生锈的柱子上,抱着胳膊,她今天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不仔细看的话只能看出冷白小巧的下颌。
“也许黄历上写的是今日宜抽签呢?”许清知不冷不淡地说。
魏洋和叶子皓蹲在安怡身边,没明白许清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盛明野和她靠着同一根柱子,在她身后笑了一下:“没看出来,你还挺野的啊。”
许清知朝他那边略侧过头,露出黑色帽檐下那双明亮清冷的瞳仁:“怎么,不相信我?”
盛明野也看着她,这一个月没剪头发,他的头发也长了些,至少摸起来已经不再那么扎手,整个人也温顺不少,他叼着根棒棒糖,糖棍在嘴里从左滚到右,换了个站姿正对着许清知,说:“忘了吗,我说过的,会一直相信你。”
许清知很轻地弯了一下唇角,很轻很轻,稍纵即逝。盛明野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许清知刚才那算是,笑了吗?
眼前的唇是浅淡的粉色,唇瓣也薄,但是有一颗精致的唇珠,一看就很软,虽然没有尝过,但味道应该是甜的——盛明野任凭脑子里那匹马飞驰,拉都拉不回来。
“看够了?”
这么好看的嘴唇,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冰冷呢?
盛明野倏然回神:“嗯?”
许清知面无表情:“看够了就来练球。”
“行,”盛明野无奈笑了一下,“比赛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别受伤。”
魏洋跟在后面也说道:“盛哥这话说的没错,一班那群人手脚不干净,净打脏球,去年要不是他们故意犯规,盛哥被他们撞到扭伤脚,我们也不一定会输。”
许清知下意识看向盛明野的脚,校裤下的那截脚踝泛着冷白,筋骨脉络清晰分明,脚下像是踩着全世界最高的山脊,山上终年冰雪不化,少年却依旧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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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和一班的篮球赛在最后一天,马上就要放国庆假期了,三加二篮球赛一结束,一中就开始放假,本来应该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是一中有个老传统,凡是假期过后,必进行一场大考。
让人放假都放不安生,想好好玩个痛快根本就没这个机会,良心和尊严按着人在家老实复习。
不过七班人大部分没这个顾虑,反正都是垫底了,一班人也一样,反正都是第一了。
因此,这两个班算是三加二赛场上,最无所顾忌的两个班。比赛的当天下午,看台上坐满了人,除了七班和一班,还有不少其他班的人,其中以女生为多,都是冲着盛明野来的。
兴许是房善德平时对他们的管教太严格,这场三加二篮球赛算是难得的喘息机会,其他班女生两手捧成喇叭状,放肆纵情,高声呼喊:“盛明野!啊啊啊啊啊!好帅!做我男朋友!”
不知道哪里有人怼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盛明野又要哄我多久?!”
校领导们都坐在看台中间的评委席上,房善德只能坐在最边上,听到下面沸反盈天的尖叫,领导都没说什么,他自然也只能按捺着怒火。
高校长似乎对这种生机勃勃的场面十分喜闻乐见,特意伸着脖子和房善德搭话:“房主任啊,你们高二年级气氛搞得可以啊,你去看看现在的高三,我每天看到办公室里全是等着和班主任心灵对话的学生,头都大了。”
房善德笑得僵硬:“该玩的时候就玩,我一直都希望学生们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嘛。”
篮球场上,盛明野他们在球场边上做热身运动,魏洋拽着自己的球衣下摆,十分嫌弃:“班长,为什么球衣一定要是绿色的?”
他一个夏天在外面晒得黢黑,穿上这荧光绿的秋衣,整个人跟刚从地里□□的大葱一样,又绿又土。
安怡一指盛明野:“他提的,你问他。”
盛明野在许清知旁边做高抬腿运动,脖子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他比魏洋要白,颜值加成,球衣怎么穿怎么帅。更关键的是,除了他和许清知的球衣是白色打底,荧光绿数字外,另外三个都是大面积纯纯的荧光绿。
叶子皓搭上魏洋的肩,看着那两人,拍了拍魏洋说:“你没觉得,许清知的球衣很眼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