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岔儿——砚丞书
时间:2022-02-21 15:40:27

  简斯丞要考虑得事情不少,除了比赛和孟绥而的身体情况,他还打算在春节前后抽个时间,带她回去见见父母。

  自从简斯言那件事过后,这5年间,简斯丞和父母之间就隔了一道屏障,简父简母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简斯言的遭遇也有他的一份过错,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导致了诸多不幸。

  尤其是前两年,简母简直不愿意见到他,简斯丞也就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简斯丞这个人不太会自怨自艾,那一年接踵而来太多事,可是他每天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段时间他是麻木的。

  从抱起躺在门口的简斯言去医院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冷下来了。

  心一冷,头脑是既麻木又清醒。

  那个时候他一心等着韩森出来,打算到那一天将所有恩怨一并做个了断,至少只有7年的牢狱生活,并不足以抵消韩森的罪孽。

  贺乾劝过他,说韩森做的事不干不净,本性难移,就算出来了他也无法从原本的生活中脱离,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又犯了什么事再度进去,你又何必和韩森再做多余的牵扯……此外还有许多话。

  这话他倒是听进去了。

  所以再次面对韩森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不冷不热的简斯丞。

  世事无常,他静观其变。

  只是他暂时决定放过韩森的时候,韩森就自己跑出来找死了,既然韩森做人不讲规矩,那就休怪他做事太讲章法。

  ……

  公开赛之前的这两三天,车队训练的节奏反而缓和下来,国内的职业车赛可大可小,而接近年尾的这场正赛,在赛车圈颇受重视。

  无论大小赛事,简斯丞的状态一向稳定,简直称得上是如如不动,稳如泰山。

  而他的稳定状态,轻易被孟绥而一通电话给打破了。

  孟绥而说:“我爸来了。”

  简斯丞下意识以为孟绥而口中的“我爸”,指的是沈肆,这会儿他还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皱起眉,问道:“我现在有空,需不需要我过去?”

  孟绥而说:“不用,你今晚早点回来,他说要在家里给我做饭。”

  听到这里,简斯丞就意识到自己大概是会错意了,“给你做饭?你哪个爸?”

  孟绥而说:“能给我做饭的,还能是哪个爸?”

  于是简斯丞就开始心跳不稳了,这回是真的见家长了。

  老孟会来这里,孟绥而一开始也是不知情的,直到人站在家门口了,她先怀疑的是自己究竟是没睡醒,还是年纪轻轻就眼花了。

  孟绥而站在门口,和老孟干瞪眼。

  老孟看她单脚站着,脸上难得有了愠色,“这都成什么样了?一句话都没有,打算瞒你爸到什么时候?”

  孟绥而没和老孟提过自己住院的事,主要怕他担心。

  老孟看起来还是很结实的,不高不矮,穿着一身旧款式的灰西装,那是他年轻时候的衣服,那会儿他的摄影作品得了奖,上台领奖就穿的这身。

  他进了屋就说:“什么都不告诉你爸,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没用,帮不上你的忙?”

  孟绥而听着好笑,“爸,都是成年人了,别说气话。”

  老孟来之前一个通知都没有,直接就过来了,孟绥而有些疑心,像是搞突击,要来抓住她的什么把柄似的。

  “你腿都这样了,我能告诉你么?让你一瘸一拐去接我?”老孟口气里还带着嗔怪,“我要是先给你电话,你还同意我来?”

  “那你怎么知道我脚受伤了?”

  老孟沉默了一下,说:“你妈告诉我的。”

  孟绥而有些意外,也有些忧心:“她怎么突然联系你了?她又要干什么?”

  话到这里,老孟又生气了,“她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瞒着我?”

  孟绥而假装没听到,抓着她爸的手说:“爸,晚上我们出去吃?”

  老孟摇摇头,“我给你做饭,煲点猪骨汤给你补一补。”说完喜滋滋地拍一拍他带来的袋子,“这是你爸我一早从菜市场挑的两支猪前骨,很有营养。”

  孟绥而以为,既然纪同打电话跟老孟说了她腿伤的事,大概率也会和他提简斯丞的事,否则老孟一大早就坐车赶过来,未免太着急忙慌了一些。

  但事实上,纪同只和老孟提了孟绥而的腿伤,其余并没有谈及。

  老孟做了一桌子菜,够三四个人的量,饭是孟绥而煮的,三个人的量,当孟绥而拿出三副碗筷的时候,老孟问道:“还有朋友要过来?”

  才刚问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简斯丞进屋见了人,一边抽出钥匙,一边打招呼:“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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