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岔儿——砚丞书
时间:2022-02-21 15:40:27

  孟绥而:“这是?”

  “我卧室的钥匙。”

  孟绥而:“……”

  “方便你半夜偷偷进来。”

  孟绥而由衷一笑,由衷地说:“谢谢,但是请你自重。”

  简斯丞觉得这个姑娘,可爱则可爱,就是有点不识好歹——他悻悻地收起钥匙,“好,那我就不锁门了。”

  孟绥而仍是正经:“不锁门我也不会半夜溜进去的。”

  简斯丞鼻腔里轻轻一哼,似笑非笑:“其实我一直都不锁门,盼望着,盼望着……这么清心寡欲,你不会当我这里是佛堂吧?”

  孟绥而作势要起身,“那我回……”

  他将她拉住,“不用,在这里念经也是一样。”

  ==

 

 

15 .有瘾缘分到了,免费服务。

  暑假两个月,孟绥而有几场表演,其中一场是以学校的名义参演的歌舞剧,八月初的时候在大剧院进行公演,另外两场是舞蹈课老师给她的私活,在七月末。

  孟绥而的舞蹈天赋极高,身段,骨骼,柔韧性,感悟能力,各方面都似乎是为了舞蹈而生,跳起舞来总是令人惊喜连连。

  这么一个难得的可造之材,却唯独缺了一样东西,共情。

  她跳起舞来有十足的美感,仿佛精雕细琢的美人儿,这一点足以让旁人望尘莫及,但美则美矣,举手投足却少了那么点感觉。

  有的人或许没有她这么颇具美感,却能在一曲一舞终时,把观众看得流泪。

  她自己也无解。

  后来寻思来寻思去,她发现自己的情绪和感受似乎正在淡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她十三岁被带入沈家那年开始的。

  其实她不是生来就缺乏共情能力,小的时候她也爱笑爱哭爱闹,小小的人儿舞起来时妙得很。

  那时候老孟经常得意洋洋地夸她,以后就是国家级舞蹈艺术家。

  关于自己难以共情这一点,她自己也早有察觉,时常跳着跳着会忽然感觉到茫然且无力,老师说她杂念太多,其实要是有杂念那倒还好些,静下心来就好了,她最擅长封锁五感。

  可惜她没什么杂念,茫茫然地独自立在那,无处可寻,四面皆空。

  她尝试过其他舞种,现代舞,芭蕾舞,民族舞……效果都是一样。

  孟绥而一放假就把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沈家那边她是几乎不会主动回去的,老孟那边她会抽时间过去住一小段时间。

  七月末表演的那支舞蹈,是老师的得意作《如野如荼》,孟绥而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每次上台表演之前再抽空练习几次,就能顺利完成表演。

  这天孟绥而收拾好行李,准备回镇上陪老孟一段时间。等电梯的时候,她看着那边这阵子一直紧闭的大门,愣了会儿神,然后那门就开了,出来个人。

  看见简斯丞时,她又一愣,电梯门已经开了都不知道。

  简斯丞锁了门过来,好在电梯还停留在这一层,门再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简斯丞见她拎着一袋行李,“你这是?”

  孟绥而绞紧了行李的带子,“我回家。”

  “回家?”

  “我放暑假。”

  简斯丞这才想起来还有暑假这么一回事,又问:“去车站?”

  “嗯。”

  他看了眼腕表,“我送你?”

  孟绥而抿着唇不出声,像是在考虑,却又不是考虑,她只是觉得不应该答应得这么迫不及待,显得她好像很急切,隔了一小会儿她才应道:“谢谢……”

  他莫名一声轻笑。

  孟绥而心虚得脸一红,总觉得被他看破了小心思。

  幸好电梯已经抵达一楼,她埋着头往前走,他在后面不紧不慢,距离不远不近,正好能让人看出来,这两人是一起的,至于什么关系,却不好下定论。

  这一幕落在车内的纪同眼里,就是这么个感觉。

  纪同从后座下车,站在车旁看着过来的两人,然后冲着走在前头的孟绥而一笑。

  孟绥而看见她,从来只有惊没有喜,现在甚至一想到身后还有简斯丞,她莫名有点紧张,她害怕自己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搅得浑浊不堪。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