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兮拍拍她,“想什么呢?怎么了?”
孟绥而回过神,笑了一下说:“江云州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平时不声不响的,脾气还挺大。”说起江云州,严兮仍是兴致缺缺,接着又一口警告,“你别岔开话题,刚才上哪去了?脸色这么古怪?”
孟绥而犹豫了一下,说去看了简斯丞的妹妹。
严兮瞪了一下双眼,还以为是她自己偷偷跑去看的。
“我碰见简斯丞了,他让我去的。”孟绥而解释道。
严兮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瞪得更大,仿佛眼眶撑开得越浮夸,就越能表达她的震惊,这种表情放在再漂亮的脸上,一样显得滑稽。
孟绥而问:“你当初怎么不选择戏剧表演呢?”
严兮指着自己依然浮夸的表情,“你觉得我这演技,过得了关么?”
孟绥而应道:“也是。”
简斯丞无疑是忙碌的,平时除了练车,偶尔参赛,还有一家酒吧要管理,现在还有个妹妹住了院,孟绥而对他的生活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么多。
而自从那天在医院,他追着个黑影走了之后,就杳无音信了。
这天老师打电话过来,跟她说起上次答应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拍宣传片花的事,孟绥而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她的状态不对,所以对许多事都有些消沉。
但那天老师已经答应了合作,之前也把合同拿过来给孟绥而过了目,她看了两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字了。
孟绥而心不在焉地听着,她对生活越来越淡漠,唯独对简斯丞有了点热烈的感觉。
曾经她以为自己不喜欢和异性接触,不知道是为了替纪同守住贞操,还是为了让自己区别于纪同的无操守,当然这其中还混杂着沈未未不善的警告。
她不知道当年纪同是如何面不改色,肆无忌惮地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的,她一想起来就觉得膈应。
沈未未整天用一副戏谑的眼神看她,言语上阴阳怪气,不断加深了纪同在她心里的不良印象。
孟绥而刚到沈家不久,沈未未就无所顾忌地在她面前侮辱纪同,因为沈未未知道她也不喜欢这个所谓的母亲,在这一点上,沈未未短暂地把孟绥而当做了盟友,但又故意骂得更难听,也是为了能刺激到孟绥而。
孟绥而其实没什么感觉,但那句“贱人”却让她皱起了眉头,她对纪同没有几分感情,单纯因为这两个字感到不适。
沈未未说:“来了沈家你就安分一点,千万别像你妈那样,四处勾搭男人。”
说这句话时,沈未未才上高一。
孟绥而能理解她的的怨恨,因为纪同抢走了沈未未母亲的位置,而孟绥而从原来的生活中,被纪同和沈肆强行剥离,使得她离开了父亲。
可是两人对待这异曲同工的遭遇,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孟绥而越来越冷淡。
沈未未越来越激动,有的时候甚至有些偏激,当着面微笑,背过身去就阴沉。
这些孟绥而都看在眼里,有的时候她很有冲动,提醒沈未未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拍摄宣传片花的时间在8月20号,孟绥而没接触过拍摄工作,到了现场有点茫然,老师却轻车熟路一般,承担了大部分沟通工作。
在孟绥而坐在化妆间化妆的时候,老师倚在化妆台上和她聊天。
“这些事情你应该熟悉,你没跟着你妈妈出入过这些场合么?”老师只是单纯好奇地问问,对于孟绥而的家事她不太了解。
“没有。”孟绥而回答。
当年纪同忽然宣布退圈结婚去了,没几年又复出,再过不久再次宣布婚讯,却是嫁入了豪门沈家,后来一直也没听说纪同怀孕的消息。
所以对于孟绥而,老师一直觉得她是纪同和前夫生的女儿。
拍摄场地一共有三处,快的话三天拍完,慢的话计划一个星期。今天是在室内搭了景,到时候配合后期特效,孟绥而画了浓妆,换了舞蹈衫裙,一支舞蹈机械性地反复跳,一个动作要拍三四遍,为了配合导演换机位。
她倒是觉得不累,就是导演觉得她的表情太木了,提醒她投入一点感情,毕竟拍摄和上台表演不同,需要用到特写镜头。
导演抽着烟,不客气地说:“跳得挺好的,但也只是跳得好,机器人也会。”
孟绥而这阵子原本就有些焦躁,现在被使唤了一天,再来面对导演的抱怨,心里也有了点脾气,她休息的时候,坐在椅子上不动,也不说话。
老师过来安慰她几句。
纪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她自从在大剧院见过到孟绥而的老师之后,时常打电话联系她,询问孟绥而的情况,今天拍摄的事情也是老师跟她提起的。
但纪同不敢贸然出现在孟绥而面前,而是转身去找了导演,纪同的身份摆在那,导演对她客气得很。
后来再拍摄,导演说特写镜头先放一放,于是拍摄工作也就顺利进行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