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仍是闭着眼,给她腾了个位置出来,手臂却横伸着,他拍拍床铺。
孟绥而俯身一个翻滚,就滚入他怀里。
简斯丞睁开眼,说:“明天我送你去上课。”
她抬起头问:“为什么?”
他看着她斟酌了片刻,说:“我闲的。”
“闲的话,明天可以多睡一会儿。”她很认真地给了个建议。
简斯丞干脆说:“我闲得睡不着。”
“那你就是闲着没事找事做?”她说。
简斯丞眼缝里酿起一丝威胁的色彩,“我闲着没事也可以收拾你。”
由于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孟绥而很识相地闭了嘴,不再故意和他唱反调。
简斯丞不仅送她去学校,等她下了课也会来接她放学,再直接去医院探望简斯言,晚上回来他干脆就歇在了她的屋里,如此持续了两个星期,孟绥而的衣柜里一半的空间已经被他的衣物占满。
真是润物细无声一般的入侵。
晚上孟绥而坐在床上,在给他叠衣服的时候,倾身望了一眼房门的方向。
简斯丞拿了她的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忙了很久,一晚上不知道捣鼓些什么,她把衣服叠好了放入衣柜,走到他的旁边坐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简斯丞伸手揽住她的腰,亲了她一下,再继续做事。
默默之间,两人的生活就交织到了一起。
这天,简斯丞仍是把她送到校门口,他来的次数多了,学校门口保卫室的保安都认识他了,隔着窗口招呼了一声,简斯丞只是微微地笑。
等她下了车,他说:“今天我有点事,不能来接你了。
她点点头。
他交代道:“你下了课别去医院了,直接回家。”
她想了想,“好。”
他稍一默,又说:“我可能会晚一点回去,不用等我吃饭。”
她闻言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应道:“知道了。”
接下来两天,他仍是只把人送到校门口,傍晚时分让她自己坐车回去,晚上回去得也不算早。
今天简斯丞把人送到学校,看她情绪淡淡的样子,于是把手伸到了她面前,孟绥而立时就会意过来,俯身亲了一下他的无名指,轻轻一碰,有些敷衍。
简斯丞顺势扣住她的下颌,倾过身去吻住她的嘴角,松开了说:“走了。”
孟绥而看着他的车远远地疾驰,成了一道虚影,这才往校内走。
大三的课程相对前两年会轻松一些,理论课减少,舞蹈课相应地多了。
孟绥而每天放学的时间比较早,这几天她少了一程医院的安排,所以空下来的时间她会待在舞蹈室,一直待到太阳差不多下山了,才踩着橘黄色的余辉离开。
这天傍晚,大约6点钟,孟绥而在舞蹈室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学校门口保卫室打来的,说有她的快递。
学校明明设有寄存快递的站点,学生的快递一般会寄到那里去,由学校工作人员电话通知学生前去取快递,放在校门口保卫室的基本没有。
孟绥而到保卫室取快递时,见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箱子,掂了一下并不重。
她不记得自己在网上购买了什么东西,最近也没有谁交代她,要给她寄什么物品,而且把快递寄放在保卫室也挺奇怪,回舞蹈室的路上她云里雾里,心里存了疑。
经过学校篮球场,铁丝网被远处抛来的球狠狠一撞,发出一阵震动,孟绥而扭头望了过去,正好看见庄辞跑着过来捡球。
庄辞看见她时挺意外,“怎么还没回去?”说完又抬抬下巴,“手里是什么东西?”
孟绥而摇摇头,问:“有没有剪刀?”
她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是突然间产生的一个念头,等不及回舞蹈室了。
而且她的书包里没有什么锋利的工具,除了两只钢笔,但她可舍不得用钢笔去划开上面的胶带,而且这个箱子密封得严实,裹了好几层透明胶带。
庄辞说:“你等等。”
然后跑去找了在篮球场看球的女同学,借了一把指甲钳过来。
“这能行么?”孟绥而问。
“凑合用吧。”
庄辞把指甲钳的磨刃推了出来,用尖角使劲往下一戳,戳出个孔来,再使劲往下一划拉,划到一半卡住了,因为胶带封得太厚,有些碎屑堆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