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枕边的手机,陆征八点给她打了一条信息。
“今天有没有安排?”
她禁不住勾起嘴角,想了下。
【人间富贵瞄】:有工作。你呢?
【陆征】:打球。中午一起吃饭。
【人间富贵瞄】:约了刘静。
【陆征】: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虞诗韵笑嘻嘻地起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随口吃了点面包片喝了口牛奶。
很快十点半,陆征一定出门了。
她步行到陆家,跟着保姆走进来,陆爷爷坐着轮椅上在院里浇花。
“爷爷。”
陆爷爷抬头,见她走进来,笑呵呵地问道:“诗诗好久没来了。”
“爷爷,陆征在家吗?”
“哟!他好像出门了,快,小刘给他打电话……”
“不不不,我不找他,上次他说整理了很多照片,东西我知道在哪,我能去他房间看看吗?”
爷爷笑道:“这有什么不行?小时候你不是经常去。”
虞诗韵怕他一会儿回来没再耽搁,进屋上了二楼,轻车熟路进了他房间。
他房间整整齐齐,家具简单大气,看起来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根本没法猜测一封信会藏在哪。
她打算去他卧室找找,还未来得及抬脚,窗帘随风浮动,风吹进来,纸张翻飞的声音传来,从落地窗前茶几上滚落了几张纸。
这样看过去,上面乱糟糟放了很多废纸一样的东西,堆得还不少,浮起一座小山丘。
她走过去,顺手把掉在地上的纸捡起来。
抚展一看,是她的一张素描,样貌和发型是现在的样子。
又一阵风,又有几张从茶几上翻飞过来。
她向前走了几步,把地上的五六张全部捡起来,无一例外全是她,或者是他们。
虞诗韵自恋地想,不会茶几上一堆都是她吧。
她有了拆盲盒兴奋感,同时也有点紧张。
走过去,茶几上的一堆,像是从箱子里倒出来的,凌乱叠加在一起,上面无疑都是她。
惊喜的同时,有点不敢置信。
一张素描画还正常,画这么多,他哪有这么无聊?
这看起来像几年积攒出来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低着头看画,不知何时房间多了一个人。
吓了她一跳。
陆征穿着灰色家居服,手里拿着衣架长焦相机,站在她对面,瞪着她。
“不是有工作?”
“你,你不是去打球了吗?”
“朋友临时有时,又回来了。”
话落,两人目光落在一对素描画上。
窒息般沉默。
陆征一贯寡淡脸有些不自在,虽在认真调试相机,耳朵红得出奇的明显。
虞诗韵极力放轻自己的呼吸,仍旧能听见声音。
她刚想走,有一阵大点的风通过窗户灌进来,茶几上的素描画一阵翻飞,陆征走过去,单手关了一扇窗,外面的风被隔绝。
她把落在地上的几张捡起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现在还觉得丢脸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有点漫不经心。
“什么?”
“你来不就是拿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