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等了许久。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才不会问‘你在这里等我吗’这种自作多情的问题。
陆征一怔,从方才愧悔的思绪中抽脱出来。
他看完那部电影,撑着伞一路走到她家。
林阿姨说她出去了,并没说跟顾安柏在一起。
他打过电话,也发过信息,只是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现已九点,那么她中午出去到现在一直都跟顾安柏在一起。
陆征漆黑的目光闪过一股隐怒,深深沉沉的。
虞诗韵觉得莫名其妙。
她把伞放低,紧紧握着伞柄,避开他的眼神。
滴滴答答落在伞上的雨滴像砸在他心口。
很不痛快。
到现在,他微小的情绪依然能毫不费力地牵动她。
她与他,要做到毫无瓜葛,还需要点时间。
他心情不好怎么不去找阮琴琴,站在她家门口干什么?
不想搭理他。
越过他想直接回家。
很快手臂被他抓住,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落在他手上。
两人站的很近,但仍有距离,他的手刚好在雨中。
白皙修长的手,隐隐看出因用力暴起的青色血管。雨水打在上面,雨珠瞬时滑落。
她没敢抬头,垂着眼帘。
轻轻抽回手臂。
没见过他这样,习惯了他平时神气又骄傲的样子。
开始有些心软,但又想到这是挽过阮琴琴的手,顿时漠然。
其实只要看到陆征这个人,她就能回想起,然后不受控制地情绪爆炸,只是这种情绪隐藏在每时每刻的平静中。
只有自己能窥探到它的威力。
“不早了,我就不请你上去了,早点回家。”
虞诗韵平静地说,不带任何情绪。
华正年会过后,她间歇性暴躁、怨恨、痛苦,之后渐渐冷静。有时候钻牛角想问题会失眠,但有一件事她想通了。
他不喜欢她,并没有错。
先前种种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话落相视,他的目光有一瞬碎裂。
比起她如此冷静,他更想看到她闹,希望她指责他,但她没有。
而是客气地,理智地劝他回家。
好像突然地,他就把从前那个爱撒娇,喜欢粘着他的虞诗韵弄丢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甚至没有勇气再去碰她。
到底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这个罪魁祸首居然都不清楚。
心口闷得要死,想到这种滋味,他也给过虞诗韵,就更难受。
虞诗韵没再向前走。
已经看出来了,他有话要说。
她居然贱贱地心软了,想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他没有立刻开口,两人站了一会。
雨越下越大,偶尔驶过来的车辆,灯光扫过去,她瞥见他脚上黑白相间的运动鞋,被雨水浸泡太久,有点脏了。
侧头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这个眼神,陆征朝她近了一步,“有话,跟你说。”
“哦。”她假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