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急忙垂下眼睫，嘴角带着浅笑，樱粉色的脸颊过于……有点像发烧的样子，真是的，自己这是什么形容。
他小心翼翼地舒出一口气，微微调整坐姿，因先前的坐姿过于散漫。
想到烟味，懊悔万分，这下怎么办？
他轻轻吸气，轻轻舒气，他呼出来的气一定带着味道。
即便她已经羞涩地垂下眼，他还是没办法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他见过太多女孩，样貌上都没有硬伤，可现在他似乎已经审美疲劳，分不出美丑。
她没有很浓的妆容，面颊是自然的素白静美，没有浓艳的眼妆，眼的轮廓很清晰，线条柔美安静，眼睛水盈盈的，像浮了一层清澈的露水。
黑发自然松散，柔顺地散在背后，还有一撮伏在胸前，顺着胸部的坡度到腰线。
细颈白皙，削肩平直，V领的碎花裙，米色底儿上面撒着暗黄的小碎花，锁骨分明，颇有气势的胸部勾出曲线，碎花裙很贴身，往下腰部收紧，勾勒出纤细的软腰。
突然小腿一痛，他回神。
原来秦淑在桌下踹了他一脚，满上却笑道：“煜辰，人家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
他嗓子干涩，生硬地说了句你好。
对面的人轻笑，趁机又看了他一眼，眼神相撞后，她抿了抿粉唇，匆忙地移开，眼睫不断呼扇。
旁边的大人听见他们互相打了招呼，也就不再多留。
苏父苏母给了对面的女孩一个安心的笑容。
秦淑嘱咐他多开口说话，别像个哑巴一样，还让他一会儿送苏小姐回家。
各自嘱咐了一番，包间终于安静下来。
陆煜辰呼吸变轻，依旧能听出自己吸气的声音。
“你都没怎么吃，人都走了，你吃点吧，刚好我也没怎么吃。”
“嗯。”可能怕他一个人吃尴尬，她才会这么说。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因为比起跟她说话，吃饭会少一点尴尬。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纪卫衡说，见到喜欢的就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但怎样算喜欢的？
他没有过任何体会，他解释了很多，不是很懂。
最后纪卫衡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就是你见着个姑娘，看自己有没有结婚的意愿，如果不排斥那就可以结婚。
他何止不排斥，他连爷爷口中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这是不是不太正常。
吃饭间，对面投过来几次目光，他知道这时候应该一边吃一边找点话题聊聊，这样吃饭也不尴尬，聊天也不显得尴尬。
但是，聊什么？
如果可以，他想咨询一下纪卫衡，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你工作虽然忙，也要注意身体。”
“嗯。”他发现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比他好很多。
这种缓解尴尬的责任，不该她一个人努力。
他不想跟之前的相亲一样全程下来一直嗯嗯嗯，从不主动说话，有几个心高气傲的千金中途就不想理他，起身走了。
想到这，突然有点慌，怕她一时也跟着走掉。
“你做什么工作？”
他放下筷子，看向她问道。
对方移开目光，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我还没有工作，今年刚毕业。”
他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吓人，也移开目光，哦了一声。
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吃完饭，陆煜辰说要送她回家，她笑了笑，悬着的心才有几分踏实感。
两人先后出了包间，又进了电梯，依然没有任何交流。
下到一层。陆煜辰让她在路边等，他去地下车库开车。
他走到车前，想起车上余留的烟味，无奈地挠挠头，上了车把四个车窗降下去，却也知道不会那么快把味道冲散。
他开车看到路边一道倩影，她裙子有点短，显得细白的腿很长，加快速度停在她跟前，然后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