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夏——写给夏的诗
时间:2022-02-21 15:50:04

*本章适合与第七章一起食用
 
进入夏季,各种各样的体育活动就开始多了起来,每周下午的操场上都很热闹。
这周是男子篮球比赛周,获得第一名的班级可以奖励班费300,所以每班对比赛都充满了热情。
班里班主任正激情四射的给参赛选手进行心里辅导,体委也前前后后的忙活,说服每一个人都参与其中。
“吴优,你想加入啦啦队还是后勤部?”体育委员将报名表递到了我面前。
“嗯……后勤部吧。”可能先天就缺乏一些自信,这导致我不是很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自己。
我在报名表上签着自己的名字。
陆青山转过身来,恰好看见我名字那一栏,笑着说:“吴优……小吴同学,你父母一定希望你成长得无忧无虑吧,所以给你取名叫吴优。”
“嗯,他们只希望我快快乐乐的。”
“嘿嘿,我也希望。诶,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叫陆青山?”陆青山说话的时候,小虎牙一晃一晃的。他睫毛很长,身上散发着洗衣粉淡淡的橙子味。
加上他又长得不错,年级上有喜欢他的女生,所以经常被我戏称为“漂亮的小弟弟”。
还没等我回答,那位“漂亮的小弟弟”又自言自语的说:“算了算了,本少爷把它当做个秘密,等今天下午我们比赛,我再告诉你。”
“对了,小吴同学。你不是后勤部的嘛,我想喝可乐,记得我半场休息时给我送水。”
“想得美!”我敲了敲陆青山的头,他吃痛一声,又继续和他同桌研究新型的战场策略。
下午最后一节课实在难熬,每个人都按耐不住,所幸是比较宽松的美术课,大家都比较活跃。
陆青山一直转过来和我说话,被我制止了几次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座位上,不知在写什么。
下课铃一响,男生们飞快的冲出教室,争取每一分每一秒的练习,而一部分女生也随着跑去操场开始啦啦队练习,另一部分女生在班主任的指挥下准备后期保障。
我正收拾我的桌面,突然发现上面多了一张白色纸条。
上面是歪歪扭扭的一排字,但能看出写它的人是用心写了的。
“小吴同学,我还是大度的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名字缘由吧!它其实有这个意思:‘人云青山入怀,尔入我梦来,不如青山入梦,尔入我怀?’还有,记得带着我要的可乐然后来给我加油啊!”
我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陆青山在写这排字时的吊儿郎当样。
这首诗,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宋悦说今天下午也有高二的篮球赛。
我带着陆青山要的可乐,去了操场。
 
第7章 球服
 
球场上充斥着热烈的呐喊声。
所幸我们班的赛场在球场进门附近,我很快的找到了班级。
我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一会儿,宋悦在我旁边全神贯注盯着球场上的一举一动。
“诶,吴优,你看陆青山球服上是73号,和他名字还挺配的。”
我漫不经心的答应着,眼神越过球场,渴望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宋悦拍了我一下,打趣道:“哟,找谁呢这么认真?”她指了指旁边的那块地“我去上厕所时好像看见那里是18班哦~是不是高二就没注意了。”
我的心思被她看穿,虽然不好意思,但最终冲动占据了这份羞涩。
“这瓶水是陆青山的,你帮我拿给他,我去逛一下,谢谢啦!”我把水递给宋悦。
“嘿,你这小姑娘!知道了,快去快回啊!”
我在人山人海中,试图用目光穿越整个球场。
看见了!
夏成穿着白色的球服,坐在台阶上。
下午四点的阳光暖洋洋的撒在他身上,他半眯着眼,看着球场张狂又肆意的笑着。
旁边是人群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的世界却是安静了。
我想起有人说的:“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夏成的出现,构造了我一个又一个绚烂的梦。
我假装从他身边路过,想装作不经意的发现了他。
可惜,我没那胆量。
我那刻多想有瓶水在我手里,这样我就可以借着这个名义送给他。
或许,手上那瓶水,就是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勇气。
后来的时候想想,还是算了。不然他肯定能发现因为我的紧张而被捏得变形的瓶身。
宋悦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我被她吓了一跳。
她神神秘秘的拽着我的手:“吴优,我发现了个秘密。”
我故作好奇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一步。
她好像很满意我的反应:“你看,陆青山球服是73号,是他的名字对吧?但是夏成的是51号,51……和你的名字读起来好像,我觉得就是你的名字!”
“嘘嘘嘘!可别乱说!”
虽然觉得荒诞,但是和夏成有关,我的心跳到底还是漏了几拍。
“吴优!你们班今天也打比赛啊?”
我转身,是夏成。
我逆着光看他,他比我高出了一个头,正好挡住了耀眼的阳光。
太阳的余光在他身上上了一层膜,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我的太阳。
“啊……对,我们班就在这比。对了,你们班赢了吗?”
他身后响起一声口哨,是经常和他一起走的朋友:“小妹妹你还不知道吧,夏成今天命中率可高了,要是没我,MVP就是他的了。啧啧啧,隔壁班的那俩个女生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想必你也是吧?”
夏成拍了一下他的头:“得了吧,老流氓。别对吴优这样,她是我自己人。”
我瞬间涨红了脸,虽然我知道夏成没有我想的那种意思。
这万千山脉可能也抵挡不住我这时心脏跳动的洪流。
而夏成,他永远是我滚烫青春中最灿烂的一章。
 
第8章 发卡
 
那天从球场回来后,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堵塞了一般,几次欲言又止里隐藏着我的秘密。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可以单独询问夏成的机会。
我想试探。
这天下午我一个人来到了食堂,宋悦被老师留在了办公室,我还得帮她带些食物。
宋悦要的南瓜饼在3号窗口,我排在队尾,发现夏成在我前面几个位置。
老师还在准备,迟迟没有开始打餐。
这时夏成不知怎的转身,发现了我。
“吴优!高一今天下午放这么早啊?”说着,他就从前面退了下来,站到我身后。
我的手一直捏着衣角:“今天没有周练,所以放得早。对了,夏成,你球服51号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我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我在明了我内心的不安,我在试探。
“啊?你说球服51号啊!我最喜欢的篮球明星也是这个号,他可厉害了,改天我拿他的海报给你看呀?”他说起他的偶像时,我纵使不知道他的偶像身形,也能从他眼睛里寻出一些踪影。
我从未想过和夏成的关系更近一层,我知道,那绝不可能。
但是听到答案时,我还是失落了。
我再也不想自作多情了。
晚自习回到教室,脑里依旧是乱哄哄的,宋悦说我那天把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小吴同学,你怎么像阴天一样啊?可别哭了,不然我会笑话你的。”
不用抬头也知道,又是陆青山。
我趴在桌子上,装作没听到。
我一下来了灵感,想做些恶作剧,谁叫陆青山老是调侃我爱哭。
我在纸条上写上“不考年纪第一我陆青山请全班吃东西”的字样,用发卡别在陆青山的帽子上,我悄悄提醒他同桌和我同桌看,我们笑了好久,只剩陆青山一脸懵的看着我们。
就这样过了俩节课。
到了第二节课下,陆青山起身出去,回来的时候背上的纸条已经被取下来了。
我悄悄看着,即使很在意我新买的发卡是不是被搞掉了,也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最后一节晚自习快下课了。
正当我安慰自己发卡不见了就不见了的时候,陆青山转过身来,手里握着我的发卡,得意洋洋的说:“哟,这是谁的发卡呀?怎么会在我这呢?”
我脸一涨红,就把纸条的事和他说了。
本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张牙舞爪的说要报复回来,可他只是很不屑的笑了下:“切,小爷我早就发现了。”
我有点惊讶:“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把它取下来呢?”
他嘴角一撇,把发卡放在我桌上:“还不是看你那么死气沉沉的,想让你多开心一下,你以为我愿意啊?”
我哑口无言。
陆青山总能在我难过时带给我开心。
可我知道,以我们的志向、家庭、人机交往圈等来说,我们像只有一个交点的俩条直线,从一个点出发分成两段路之后再难相遇。
谢谢你,陆青山。
我祝你如名字一般,平芜尽处是青山。
 
第9章 高考
 
夏成高三了。
高三的时间紧,任务重,连“跑饭”都出现了。
我很难再去打扰他。
平时的偶遇也几乎变成了低概率的抽奖活动。
遇不到他的日子里,我常常晚自习放学后会一个人到操场上散心。
夏天的傍晚总是能看见许多星星。
进行锻炼的人跑过带着一丝清凉的风,吹开因汗而黏糊糊的衣摆。
这里有用水壶打水仗的,也有肆意躺在草地上的,更有边散步边背诵英文的。
燥热也是带着些许烦躁的。
我来到操场偏僻的一角,想静心。
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栏杆上,不用借这朦胧月光,我也知道是夏成。
他带着耳机,安静地坐在那里。
我走进,坐在他旁边,并没有和他打招呼。
他转头看到我,低头一笑,我有些恍惚。
“吴优,有什么烦心事吗?”
“嗯……很多很多。比如人际关系,比如我的成绩,比如不能满足所愿……最近生活很糟。 ”
这一刻,我把我的焦虑全部说了出来,我不是很喜欢向别人吐露心声,可夏成是例外,他让我觉得安心。
“哈哈,这样啊,很平常啊。少年总是不完美的,那就不完美吧。即使再绝望,也要保持对生活的那份热爱且执着,去享受每一件事,快乐与否那都是我们该经历的。”
说着,他把耳机分了我一只。
他看着我,眼里充满着认真:“吴优,早点睡,认真学习,之前以为熬不去的那些夜还不就那样而已。”
我沉默着。
月色变得清晰。
耳机里面的人声唱着:“tell me where did you go?心声都不可述说……”
我的心声,夏成能听见吗?我不介意他没听见。
他望向月亮,我望向他。
夏成很努力,每次高三模拟考进步名单上都有他,我由衷为他开心。
可时间很快,又到了六月,这次是离别的六月。
夏成高考了。
我一次又一次的祷告,可我能做的也只是和他说一句高考加油。
之前下课时我总会假装路过他们班,在窗口偷瞄他时,他总在低头做题。
我想起曾经学校里有女生因为长相被嘲时,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呼吁男生不应该评价女生的长相、身材、衣品等等。
他心里是那么的简单而又干净。
高考最后一天了。
我再也在学校里见不到他了。
是学校赋予了我可以无理由见面的机会。
夏成,我想说的话很多,我不知从何说起。
你可能永远不知道,没关系,至少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记忆知道。
太阳出来了,我的暗恋也该结束了。
天总会亮的,不怪太阳。
无色宇宙
曾经,我的心里是个广阔无垠的宇宙,无边无际却空无一物。
直到,我看见了你的眼睛。
比银河璀璨,比星空闪耀。
唯有你的存在,我的宇宙才不会显得那么孤寂。
你使万物疯狂生长。
至此,我的宇宙里再也没有出现除你之外的任何色彩。
 
第10章 分离
 
夏成报了上海的学校。
离别好像是一瞬间的,却又是刻骨铭心。
高考结束后,高三的学生会回学校拍毕业照,作为他们最后一次在母校的纪念。
那天,所有人都穿着漂亮的礼服,每个班级统一的服装都不一样。
我来到操场,最后一次想看夏成。
我找到他们班的位置,由于今天下午是自由活动,操场人很多,所以并没有谁注意到我。
夏成穿着白色礼服,身材笔直而修长。他手上拿着一捧茉莉,正在和身旁的同学说笑。
我后悔今天没有穿上白色的衣服,哪怕是T恤,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和夏成有关联的方式。
这时,有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向他走去,淡雅清香形容她再也合适不过。
他们在一起合照、聊天。
身边的同学起哄着说他们般配,我承认。
他把花给了她。
我黯然从光明璀璨中离场。
路边盛开的雏菊是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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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大一时,我也高三了。
我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中,每当我迷茫时,只要一看到桌角写的“上海”两个字,就会充满希望。
这次,我不想是为了夏成。
陆青山父母要送他出国留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和我们一起上晚自习。
期间,他一直侧过身来看我。
我很烦躁:“陆青山,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他没有转身,依旧盯着我:“我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我心中泛起苦涩。
离别是人生常态,从此山水不相逢。
我继续低头写作业,没有再呵斥他,却也一次也没有再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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