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茴茴:“……”
丛莱又说:“不过熟练度应该比不上我。”
贝茴茴:“?”
丛莱:“这边的警察局我不熟,但是西城警察局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
贝茴茴:“……”她头一次知道,“看着长大”还能这么用。
“为什么?打架长大的?”
她也是知道丛莱那一战成名的惊人事迹的。
“是啊,打架跟吃饭一样。”
贝茴茴嘴角弯了一下:“那你真是了不起。”
她现在也不怕他了,虽然以前也不怕,但到底对他常常耐心欠缺的脾气是有点犯怵的,但是从他踏入警察局门口的那一瞬间,她从这位学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
很新鲜的一种感觉。
丛莱看着身边的姑娘紧绷着的身子因为这一抹笑意而稍稍放松了,他的眉头也跟着放松了一点。
贝茴茴又问:“那你爸妈也不管你吗?”
丛莱靠在座椅背上,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说:“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在孤儿院长大的 。”
没有父母。
贝茴茴愣了一下,说:“对不起。”
“接受你的对不起。”丛莱说,“你还是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有父母要珍惜。”
贝茴茴学他靠到座椅上,说:“学长,那你也跟我说对不起吧。”
丛莱:“?”
贝茴茴声音有点轻飘飘的:“父母不用持证上岗,有的父母还不如没有。不必羡慕。”
丛莱愣住。
半晌,他真的道歉了,哪怕还不了解情况。
“对不起。”
贝茴茴照搬他的话:“接受你的对不起。”
下了车,快凌晨,两人才想起来,宿舍早就关门了。
学校的宿舍管理很严格,过了时间就不会开,哪怕说清楚情况开了门,第二天也要被贴墙 通报。学院还会时不时检查学生夜不归宿的情况。安曼这样三天两头住家里的,都是给学 院打了申请才可以的。
丛莱转头往学校门口另一边走,示意贝茴茴跟上。
贝茴茴跟着他,问:“去哪儿?”
丛莱说:“找住的地方啊。”
贝茴茴落后丛莱半步,丛莱配合着她的脚步没有走快,两人一前一后在半夜仍然人来人往 的大街上走着。
大街上的路灯很明亮,斜斜照着丛莱的影子正好映在贝茴茴前面的地上。
丛莱走在贝茴茴的左侧,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贝茴茴与大马路隔开。
贝茴茴看着丛莱的影子,边走边发呆。
丛莱带着贝茴茴到了一家旅馆,但是由于丛莱出来得急,只带了一个手机,身份证之类的东西通通丢在了图书馆。只有贝茴茴有身份证,就只开了一个房间。
宾馆前台妹子用隐晦的目光看着这两个深夜来开房的年轻学生。
丛莱恶声恶气:“看什么?”
前台妹子被他吓一跳,赶紧麻溜地给他们开好了房间。
贝茴茴叹气,安抚说:“他心情不好,不好意思。”
前台妹子点点头,将房卡给这个长得漂亮又温柔的女学生,心想男生长得也帅,就是脾气太坏,可配不上这么礼貌的女生。
两人上楼,一人一张床,洗漱完之后,都是早睡党的两人很快睡着了。
半夜,丛莱被惊醒,打开床头灯,发现贝茴茴额头都是汗,一边在空中挥手一边喊“不要过来!”
丛莱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他快速掀开被子,蹲到贝茴茴床边,伸手握住贝茴茴胡乱挥动的手,声音带着他没察觉的柔和:“茴茴?茴茴?醒醒,你做噩梦了。”
贝茴茴睡梦中被抓住手,挣扎得更加激烈,一下子从丛莱的手中挣脱,并且狠狠往丛莱脸上挥了一拳!
“砸死你!”贝茴茴怒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