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脸上情不自禁挂上了笑容，他愣住。
好什么好？！这个进度条就是对这个姑娘好，他呢，昨晚熬到那么晚，今天又这么早爬起来，他什么时候过过这样劳心劳力的日子？好什么好！
贝茴茴走到丛莱面前，好奇：“学长，你表情怎么这么怪异？”
可不就是怪异么？看起来好像挺高兴，高兴中又带着点恼怒？
这是什么复杂的表情？
贝茴茴表示自己看不懂。
丛莱被她这一问，更恼怒了，伸手去扯贝茴茴的脸。
贝茴茴震惊，一时半会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拍开丛莱的手：“学长？！你干嘛？”
丛莱松开，心气顺了一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给你的。”
“给我的？”贝茴茴好奇。
她撑开袋子一看，顿时愣住：“手机？”
丛莱点头。
贝茴茴赶紧给他递回去：“我不要。”
丛莱：“你的手机，已经罢工了，放弃吧，救不回来了。”
贝茴茴：“……不，它还可以拯救一下。哪怕要买新的，那也不用你送啊。”
丛莱：“要等你去买，得等到猴年马月？”
他又不是不知道，这姑娘消费欲望那是到了清心寡欲的地步，能苟就苟着，别人逛购物网站是兴致勃勃地减压，她逛一下购物网站能累她半条命。
贝茴茴：“……还能用啊，没有这么着急啊。”
丛莱：“不，很着急。你不会想知道我每次打电话给你都打不通是什么心情的。”
贝茴茴：“……”看他咬牙切齿地说这样的话，她已经能想象了。
但是礼物还是不能收。
“学长你自己用吧，我自己买。”贝茴茴看他还要继续塞过来，赶紧说，“立刻马上买，等会上楼就买！”
没想到丛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新手机，说：“我已经有了。”
同款，只是丛莱手里的是黑色的，丛莱说：“给你的是白色的，白色是小姑娘用的，你指望我用？手机已经买了，退不了了，你要是不用，就只能扔了。”
贝茴茴：“……”
她把袋子收回来，说：“行，给我就给我吧。但是钱要还给你。”
这一点丛莱没有跟她争，说：“我知道你手头不宽裕，分期还就行，你还欠我一顿饭呢，这个手机还款不着急。”
贝茴茴：“今天就去吃吧！”
不然他成天惦记着这顿饭，但是她说要去，他又总磨蹭着，不知道学长到底是怎么想的。
果然，丛莱又推脱了：“今天不想去。”
“为什么？”
“肚子不舒服，想在食堂喝粥。”
又是一个新的理由。
上上次是怎么说的来着。
贝茴茴想起来了，学长说他想念食堂的小酥肉，不想出去吃。
丛莱当然不想轻易用掉这一次贝茴茴请吃饭的待遇。他一定要留着，万一哪天贝姑娘真的生他的气了，生气大发了的那种，要跟他绝交，回避他不见他的那种，那时候才用得上。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两人在楼下说着话，没留意到六楼有人在往下看着。
程盈听到动静，看着贝茴茴出门，她不知道是什么心理，跟着出门，然后走到走廊尽头，靠在栏杆上往下看。
果然看到丛莱在楼下等。
晨曦中，丛莱学长倚在路边，提着一个袋子，正百无聊赖地随意看着周边，然后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开心的场景，一瞬间站直身子，哪怕她在六楼也能看到他笑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贝茴茴走出了宿舍门口。
程盈捏紧了栏杆。
两天后，下了课，贝茴茴跟丛莱说：“学长你要不先走吧，辅导员找我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