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峻只觉得身上寒毛倒立，他微微错开男人的视线，硬着头皮开口，“董事长，您让我查程泽恺身份的事情，至今还没有什么进展。”
何郁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深邃无底，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们只能查到他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其他的……”
顾丞峻说到这里，微微垂首，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什么都查不到。”
何郁衾闻言，眸色微深，眉宇间拧起几道褶痕。
“什么都查不到？”
“是。”顾丞峻出声说道，“就好像有人故意掩饰他的身份，为的就是不让别人查到一样。”
何郁衾垂眸凝视着地面不知名的某处，俊脸微沉，四周寒意渐起。
“董事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继续往下查吗？”
顾丞峻唇瓣嗫嚅了几下，硬着头皮问道。
“不用了。”
男人唇瓣轻启，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去查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顾丞峻小心翼翼地问道。
“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何郁衾将桌面上的名片拿起来，递给顾丞峻。
顾丞峻双手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一系列头衔，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
“华盛集团？刚才宁小姐也问过。”
何郁衾听对方提到宁檬，原本冷淡的神情突然起了一丝变化。
顾丞峻注意到男人脸上的变化，心头闪过一个想法。
该不会董事长跟宁小姐两人闹别扭了吧？
所以自打宁小姐离开之后，董事长就一直冷着一张脸？
顾丞峻唇瓣轻抿，微微沉吟了一瞬，缓缓开口，“董事长，有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何郁衾抬眸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什么事？”
“您……是不是惹宁小姐生气了？”
顾丞峻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对方的脸色，提着胆子问道。
何郁衾闻言，手中的动作倏然一顿。
“董事长，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您，女孩子生气是要哄的。否则……”
顾丞峻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
“否则什么？”
何郁衾脸色透着几分凝重。
“否则，像宁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后面肯定有一大批男人排队等着。如果宁小姐哪天心灰意冷了，被哪个男人趁虚而入，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顾丞峻一边审度着男人的神色，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何郁衾听到这番话，本就阴沉的俊脸越发凝重了几分，周身也弥漫着冷冽的气息。
翌日。
宁檬正准备出门，就接到程泽恺打来的电话。
“程副导，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檬温声问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电话里，程泽恺爽朗的声音传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檬微微笑了笑。
“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