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郁衾又抱了女孩儿一会儿，这才松开环绕着女孩儿的手，面上的神情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清冷与沉稳，仿佛刚才的那个他只是女孩儿的错觉一般。
“进来。”男人沉声应道。
“咔嚓”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缓缓走进来，当看到站在何郁衾身边的女孩儿时，脚步微顿，脸上露出一丝异样。
“董事长，这是与瑞士欧亚集团合作初步拟定的方案，请您过目。”对方将眼底的异样悉数收敛起来，缓缓走到办公桌面前，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何郁衾面前。
宁檬侧首看向一边，听到对方的声音，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个声音好像有点儿耳熟。
她抬眸望去，当看见对方的那一刻，神色微愕。
是他。
周天飏注意到女孩儿的目光，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了对方一眼，又缓缓移开。
何郁衾垂眸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伸手环绕住女孩儿的腰身，清冷的声音响起，“怎么是你送文件上来？”
周天飏神色微紧，连忙开口解释，“顾秘书临时有事，就安排我送上来了。”
“嗯。”何郁衾低应一声，深邃清隽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出去吧。”
周天飏微微颔首，最后看了女孩儿一眼，转身离开。
宁檬注视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眉心微蹙，眸底的情绪透着几分复杂。
何郁衾抬眸看向女孩儿，见对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门口的方向，眸色微深，搂着女孩儿的小臂不由得微微收紧，“他长得比我好看？”
女孩儿微微回神，没有听清楚男人刚才那句话，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他好看还是我好看？”何郁衾唇瓣微抿，本就低沉的嗓音里隐约夹在着阴郁。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女孩儿睫毛轻轻眨动着，犹如两排小扇子一样。
“回答我。”男人深深地颐望着女孩儿的眼睛，幽暗的眸光中透着几许认真。
女孩儿眸光流转，终于反应过来，“你记得他？”
虽然问句，可是女孩儿的语气中却满是笃定。
“我没想到他会在你们公司上班。”女孩儿低声说道。
原来上次看见的那个身影并不是她的错觉。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男人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在你眼中，我跟他想相比，谁更好看？”
“这个嘛……”女孩儿手指轻点着下颌，眸光流转，宛如一只狡黠的小猫一般。
男人迟迟没有得到女孩儿的答案，眸色越发凝重，胳膊微微用力，“这么难回答？”
男人涔薄的唇瓣轻抿，一双漆黑的瞳眸仿佛在酝酿着狂风骇浪一般，岑寂中透着几分窒息。
“当然是你好看了。”女孩儿转身面对着何郁衾，唇角含着明媚的笑容，并没有因为男人压抑的情绪而流露出任何的惧意。
“真的？”男人抬眸凝视着女孩儿的眼睛，有些闷闷地开口。
“当然。”女孩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在我心目中，你是最最好看的。”
她说完这话，紧接着又加了一句，“除了我哥。”
男人闻言，面色稍霁，却还是沉闷地开口，“沈倾砚长得再好看，他也是你哥。”
女孩儿勾唇笑了笑，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深意，“那可不一定。”
何郁衾看见眸底噙着的笑意，突然觉得有几分刺眼。
他想起之前见面时她跟沈倾砚之间的亲昵，刚刚好转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下来，“你喜欢沈倾砚？”
男人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女孩儿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丝毫的情绪变化，那双本就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几分阴鸷与冷冽。
“你说什么呢？他可是我哥。”宁檬娇嗔地睨了男人一眼，“喜欢我哥的人不是我，是我姐，要不然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千方百计地拆散你跟我姐的婚事？”
何郁衾听到女孩儿的回答，紧绷的面部肌肉终于松弛了几分。
“你刚才问你和周天飏谁好看，该不会是吃人家的干醋了吧？”女孩儿腰身微弯，如水的眸光在男人俊逸的脸庞上逡巡着，噙着促狭的笑意。
“他喜欢你。”男人避开女孩儿的目光，声音低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