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想了想，点头道：“是，我想岔了。江老师，您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江淮民从抽屉里拿出一袋薄荷糖，“何予说你喜欢吃这个，我让我儿子买的，你尝尝。”
叶笙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江淮民说话的语气与平时无二：“叶笙，你和何予一个样儿，都轴，他做题时会被困死在一个步骤上，你就是把自己困死在他身上。老师不是在指责你，孩子，老师是想问你，你真打算一辈子都跟他了？”
叶笙低着头“嗯”了一声。
江淮民拿纸巾给她，“你们俩在老师眼里一直是能对自己负责的好孩子，何予那小子还敢当着全班人的面拜托我照顾你，年轻就是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件事上，老师不想说你们年少轻狂，我能想到的后果，你们都能想到，但你们还是这样做了，老师不赞成，但尊重。今天叫你来，老师是想和你说，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我这里，老师一定尽我所能帮你。好了，糖拿走，回去上课吧。”
她回了教室，谢嫣他们都不在。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何予大概已经睡醒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电话。
何予几乎是秒接。
“笙笙？”
她闷声说：“哥哥，我好想你啊。”
何予带着笑意的声音钻进她耳朵：“三十个小时没见了，我也很想你。”
叶笙问道：“哥哥，你一个人在寝室吗？”
何予答道：“要开视频吗？”
叶笙拿小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脸，迅速切成视频。
何予大概是刚睡醒，脸上还有枕头印。
叶笙看着他就笑了，笑着笑着，她忽然叹口气，“哥哥，二十岁怎么还有这么远啊。”
何予感觉到她情绪不好，故意逗她说：“你不是说已经订婚了？等我回去就带你去买戒指？”
叶笙又叹口气，“哥哥，你太败家了，不要总是向往这些奢侈品。”
何予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后，他说：“是，我败家，我把卡全部交给你好不好？留点儿学费和住宿费给我就行。”
叶笙终于真情实感地笑了，“那不行，你说你要养我，卡都给我的话我怎么能体验到被包养的感觉。”
王旭阳刚好走进来，闻言道：“包养？什么包养？笙姐你包养谁了？”
叶笙傻笑着说：“没有，我被包养了。”
王旭阳瞳孔地震，手里的汽水掉在了地上。
何予无奈地说：“宝宝，我还没到那个程度，你得再给我一点时间。”
王旭阳听到他的声音，松了口气，弯腰捡起瓶子，顺带打了个招呼：“姐夫，好久不见啊。”
何予对他没有敌意，温和地说：“好久不见。”
叶笙把手机转了个方向，“你跟他有什么好见的啊，不应该跟我好久不见吗？”
王旭阳：“......笙姐，我是男的，我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的。”
叶笙严肃地说：“这和性别无关，对事不对人，走开，不要分散我老公的注意力。”
王旭阳牙酸地走开了。
☆、荣枯
高三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运动会，叶笙愣愣地看着窗外的梧桐叶出神。去年？前年？她记不清了，好像也是这样的日子，她被抓到C班讲题，众目睽睽之下和何予牵手，被他抱着回座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回过神来，王旭阳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笙姐？能听见吗？”叶笙这几个月越来越沉默，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不耐烦地说：“干什么？”王旭阳知道她一直心情不好，被她这样冷言冷语也不生气。他笑嘻嘻地说：“笙姐，你出去看看，有人回来看你了。”
叶笙怔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站起来就往外跑，腰撞到桌角也没注意。她出了门，没看到想看到的人，一下子愣在原地。忽然有人蒙住她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宝宝，想我了吗？”
叶笙转身扑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
何予感觉到了，他低声哄她：“是不是撞到桌子了？我帮你揉一下好不好？”
叶笙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红着眼看他，说：“腰撞到了，好疼，特别疼。”
何予揉了揉她的腰，“还疼吗？”
叶笙擦擦眼泪，“不疼了，你回来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