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裹紧他的外套，“不会的，没有被呛到。来都来了，要不上去坐坐吧？没吃饭的话我现在去买菜。”
何予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也没吃晚餐，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
叶笙点头道：“好呀，我先回去换......”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兔子拖鞋，有些尴尬地说：“我忘记带钥匙，回不去了。”
“我去舅舅家住。”
“要不要来我家凑活一晚？”
两人同时开口，一时气氛有点尴尬。
何予先开口说：“抱歉，那吃过晚饭我送你过去？你想的话我现在送你？”
沉默半晌，叶笙犹犹豫豫地问：“你家里有衣服吗？”
好问题。所以他该怎样解释家里的一堆女装？说有，给你准备的？......听起来有点像变态。可如果说没有，叶笙不瞎，她自己也会发现，那他就更说不清楚了。
叶笙看他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她本来只是单纯地问一句，没有别的意思，何予这一沉默她就忍不住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可能是给别的女生准备的，又或是谁落下的，她捡个漏。
何予看她整个人忽然都蔫了，这下好了，他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叶笙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有就好，不用再去买了。”又不是真的在一起，她哪儿来这么多意见。
何予只好“嗯”了一声。也没有真的在一起，直接坦白会吓跑她的。
他给叶笙开了副驾的门，等她坐好后才关门绕到驾驶座。
叶笙努力扮作开心的样子，“那我们去吃火锅吧，学长，学校附近那一家，很久没去过了。”
何予知道她心情不好，却不知道以现在的身份怎么哄她，只好一路都主动挑起话题引她说话。叶笙总是很容易被他哄好，等下了车，叶笙终于高兴了些，何予也跟着她笑。
叶笙脸皮厚，穿着连体卡通睡衣进火锅店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任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都不动如山。
路过一张桌子时，那桌子上的碗露了一半在桌外，叶笙的睡衣码数大，不小心把碗带倒，芝麻酱洒了一身。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清，抱歉。”
桌边四个男人抬头看她，纷纷怔住了。
何予不喜欢他们的眼神，把叶笙护在自己身后，“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没注意到，抱歉。”
其中一位小心开口道：“叶笙？何学长？”
叶笙“啊”了一声，何予也认出他们了。
另一人笑着说：“笙姐，你不够意思啊，这些年没联系就算了，你连我们都认不出来了。我，王旭阳。这个，讯哥，还有那两个，李特跟老魏，记起来了没？”
叶笙对他们有印象，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啦。”
王旭阳招呼着他们俩坐下，“来来来，好不容易碰上了，一起吃？”
刘讯挪了挪位子，“加两把椅子刚好，笙姐，一起吃吧。”
叶笙拽拽何予的衣角，何予低声问她：“要不要一起？”
叶笙抓紧他的衣角又松开，随即笑道：“你们吃吧，我跟学......我跟哥哥去那边好了。走，走吧。”
李特又说：“吃完饭一起去唱歌怎么样？”
叶笙还是拒绝了，“我们吃完饭就回家啦，我的衣服上都是芝麻酱，要早点回去洗干净。”
何予也颔首致意，“下次再聚。”叶笙跟他们说再见，牵着何予走了。
两人点完单，何予问她：“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叶笙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说：“你好像一直都不喜欢他们，我怕你不开心，我改天再和他们吃饭就好了。我不会一个人去的，我叫上，叫上谢嫣一起，不会单独找他们的。”
何予心里很不是滋味，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叶笙总在迁就他。可现在他又是她的谁？凭什么要她全盘承受自己的情绪？
他试探着握住叶笙的手，叶笙没有拒绝，他笑着说：“没有不开心，都是你的朋友，出去玩就好，我们也......不用管我。”
何予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他对面的叶笙又蔫了，只“哦”了一声。
他想了想，说：“既然我们是在假装谈恋爱，要更像一点，还按原来的称呼来可以吗？”
叶笙蔫巴巴地说：“好的，哥哥。”她看起来好像更不开心了。
何予感觉自己好像总是说错话，他小心翼翼地问：“笙笙，你哪里不开心可以告诉我吗？”
叶笙想说，我不想一晌贪欢，我不想和你假装谈恋爱，可何予能请相亲对象假扮女友，多半是已经不喜欢她了，她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