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着叶笙拿了一块糕点慢吞吞地咬,而何予认认真真地把她不吃的配料夹到自己碗里。
叶笙奇怪道:“看我干什么?是粥不好吃吗?”
魏浩然是个老实人,他说:“是在看何学长,顺便,我想跟何学长学习一下怎么谈恋爱。”他略微苦恼地说:“我女朋友总吐槽我直男,说我分不清口红色号,只知道说多喝热水。”
何予头都不抬地说:“不需要学,遵从本能对她好就行。”
魏浩然感觉何予说了跟没说一样,干脆问叶笙:“叶笙,你有吐槽过何学长吗?”
叶笙点头道:“他以前也看不出来我化妆,后来他特意去学了化妆和编头发,还学了做饭和做点心。多喝热水......我哥没这么说过,读书的时候他包里一直装着暖贴、姜茶和卫生巾。现在的话,他办公室常备着这些。他还买了很多补气血的食材和药材在家,说是要煮汤给我。”
魏浩然沉思片刻,又要发问。王旭阳万分痛苦地打断他,说:“老魏,我求你了,不要再伤害我们这些单身狗了,一定要我听他们的恋爱细节吗?”
叶笙敲敲桌子,“阳阳,这可是在帮助你们积攒谈恋爱经验啊,以后有对象的话你要记得感谢我。”
刘讯忽然笑了,他说:“学到了,多谢笙姐赐教,我替我未来的老婆感谢你。”
何予把清理好的粥放在叶笙面前,叶笙抱着何予的手臂,笑道:“应该谢谢我哥啊。”
刘讯终于正眼看何予,语调不变,说:“多谢姐夫。”
何予“嗯”了一声,说:“客气。”
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宾主尽欢,约好正式婚礼到场后,几波人各回各家。
刘讯发动车子,隔着窗子又看了眼叶笙,收回目光,不再向外看。
王旭阳问他:“彻底放下了?”
刘讯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后,答道:“放下了。”
叶笙,祝你新婚快乐,祝你平安顺遂,祝你幸福。
☆、送葬
叶志存到咖啡馆时,何予已经在订好的座位上等了十分钟了。他在何予对面坐下,何予关了手机屏幕,拿酒水单给他,叶志存只点了一杯美式。
何予礼貌地说:“叶叔叔是要谈什么?”
叶志存第一次见到眼前的男人,一言不发地打量他。何予不觉冒犯,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最后反倒是叶志存先移开了目光。
叶志存轻咳一声,说:“我是想说你和小笙的婚事。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你。”
何予回道:“笙笙跟我提过您。”
叶志存听着他对叶笙的称呼感觉不舒服,皱眉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
何予面色不变,答道:“高中开始谈恋爱的。”叶志存正要发作,何予补充道:“她高中毕业后就断了联系,最近才找到她。”
叶志存一下子熄火了。
何予看他沉默不语,说:“叶叔叔,您还有五分钟,我还要回去做饭。”
叶志存这才看到他脚边的塑料袋。
叶志存把带来的盒子放在桌上推给他,“这是我定做的一对玉镯,小笙和小箫一人一个,是很久之前备下的新婚礼物。小箫不在了,两个都给小笙了。”
何予没有收下,他说:“叶笙不喜欢,我拿走的话她会生气,麻烦您带回去吧。”他没给叶志存说话的机会,接着说:“叶叔叔,您给了叶笙生命,也养了她一段时间,我很感激您,但您把她送进戒同所的事情我没办法原谅您,所以如果您真的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他平静地看着叶志存,等着他说话。
叶志存犹豫再三,还是说:“她堂妹最近病情恶化,急需造血干细胞移植,不用抽骨髓,抽血就可以。小孩子是无辜的,叶笙她......”
何予打断他,说:“抱歉,我不同意,对我来说,叶笙的健康快乐是最重要的。”他的手机“叮”了一声,他关掉闹钟,说:“我必须回家了,叶笙还在等我。”
何予按了服务铃,服务生把叶志存的咖啡和何予点的蛋糕拿过来。叶志存看着这个年轻人结了账单,朝他道别,起身提着装满食材的袋子和打包好的蛋糕离开了。
叶志存颓败地捂住脸。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铃响起,接起电话,那边的叶志刚问:“叶笙什么时候来?”叶志存看着叶笙发来的短信,说:“她不同意。”他不再听叶志刚的声音,挂了电话,愣愣地看着短信内容:希望能收到葬礼的邀请函。叶志存一口喝完了咖啡。真苦啊。
叶笙一语成谶。九月中,叶志存给她发消息,通知她一周以后叶家办白事。叶笙乐出声来,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何予揉揉她的头发,“这么高兴?”
叶笙也不管周围还有一圈一起等电梯的同事,踮脚亲他一口,笑嘻嘻地说:“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本来想去叶家和监狱欣赏他们的表情,算了,太晦气了。我们今晚去外面吃大餐来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