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予手下中性笔划了长长一道，这张表格算是毁了。
叶笙在门口探头探脑，刚好和苏赦对上了眼睛。
苏赦说：“小学妹，进来呗！”
叶笙侧身进来，蹬蹬蹬跑到何予跟前。
她拿出自己的表格展示给两人，“看到没，报名表！真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对吧，学长？”
叶笙低头看了看何予那张废掉的纸，她搓了搓自己的表格，后面竟然还有一张空表。
她把表格拍在何予面前，“幸好我多拿了一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小狐狸。
何予莫名想到这个词。
他配合道：“惊喜，意外。”
叶笙看着何予填表，注意到他桌上的一本练习册，非常眼熟。她凑近看了看——高一下物理导学案。
哦嚯。
她看了看旁边苏赦的桌子，桌面上果然摊了本一模一样的册子。
一百三十二页。
真巧，她刚被物理老师拎着做了这一页的第一道大题。
苏赦咬着笔头，满脸绝望。
叶笙戳戳他。
“接触面光滑，说明不必计算摩擦力。再看，题目中说了，弹性碰撞，说明没有能量损失。直接列公式，套数据，最后求出小木块的质量。”
苏赦抬起头，面前的叶笙仿佛自带柔光滤镜。
他牵起她的手，热泪盈眶道：“小学妹，你有兴趣做家教吗？”
叶笙抽回自己的手，“你们这是在准备结业考试吧？不是说试题很简单吗？”
苏赦想了想，“小学妹，你对于文综题目怎么看？”
叶笙叹气道：“是我得不到的分数，我不配。”
苏赦点点头，“理综题目对我们而言也是这样。”
叶笙表示理解。
何予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笔盖。
叶笙拿起他的表格。何予写的是行楷，排列在纸上就如同打印字体般赏心悦目。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字，也算是方方正正......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叶笙拍拍胸口，“幸好我没有选文科，我的字简直劝退判卷老师。”
苏赦给她看自己的本子，“咱俩彼此彼此，毕竟，你予哥还是你予哥。”
叶笙严肃地点点头，“我予哥不愧是我予哥。”
何予喉头微动，“叶笙，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
叶笙凑近些，“为什么呀，予哥，哥哥，予哥哥，你害羞了？”
何予露出一个微笑，“你是想让我喊你——笙妹吗？”
叶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何予总算是扳回一城，心情愉悦地说：“笙妹，你害羞了？”
叶笙捂住脸，闷声说：“我错了，学长，我不乱说话了，你你你，你别这么叫我！”
何予学着她的腔调，不紧不慢道：“我不乱说话了，笙妹妹。”
他还刻意拖长了最后三个字！
叶笙趴在他桌上，“学长，你学坏了。”
何予抱臂看她，“跟某只小狐狸学坏的。”
叶笙把头埋在胳膊里，死活不肯坐起来，也不说话了。
苏赦弱弱地说：“那个......我能再问小学妹一道物理题吗？”
叶笙气鼓鼓地抬头，长发被她自己拱乱了，配上她那张小脸，就好像被欺负了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