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刚要说“好”，他们的车忽然急转弯，她没跪稳，猝不及防向左倒去。何予侧身去扶她，她脑袋磕在何予锁骨上，整个人扑进了何予怀里。何予闷哼一声，却还是伸臂揽住了她。
叶笙捂着脑门抬头，“我是不是撞疼你了？”
何予第一次和她靠这么近，近到他微微颔首就能吻上她的额头。
叶笙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还以为她这一下撞的太狠，便好心地替他吹了吹锁骨，“吹一吹就不疼了。嗯？学长，你脖子好红，不会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像......
“何予，你们俩抱着干什么呢！”前排传来老江的声音。
叶笙赶紧坐好，“老师，车转弯太快，我没坐稳，学长扶了我一把。您看后面那几位，也在互相抱着！”
江淮民将信将疑地向后看去，果然，几个男生原本坐在最后一排，此刻倒成一团，叠罗汉似的一个压着一个。
他又用不信任的眼光打量了何予两眼，这才转回去。
何予：“......”
几个人都晕得七荤八素，一个个蔫巴巴地瘫在座位上。
何予见叶笙有点不舒服，便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和晕车药给她，又越过她开窗。叶笙捧着杯子喝完了药，继续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何予问她：“想吃橘子吗？”
叶笙眨了眨眼，表示想吃。
何予便拿出几个橘子来，剥了皮放在她掌心，叶笙却直接张开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把橘瓣喂给她。手指擦过叶笙的嘴唇，他想，她大概需要涂点润唇膏。
休息了一会儿，叶笙满血复活，后排几位也都慢慢缓过劲儿来。手机不能玩儿，只怕一会儿又晕车。可车程漫漫，干坐七八个小时简直要命。
卫许提议道：“要不我们继续成语接龙？飞花令也不错。”
叶笙表示拒绝：“我合理怀疑你在针对我。”
阮亦修语文水平比叶笙好不了多少，同样表示拒绝：“我们还不如歌词接龙呢，唱歌总比背诗有意思，我不想在假期体验语文对我的恶意。”
董逸豫和胡燕然同意，他俩虽然五音不全，但胜在脸皮厚，丝毫不觉羞耻。
何予跟着叶笙举手，张玫看了一眼何予，也跟着点头。
高琳琳不参与唱歌，但很乐意做出题人。
她想了想，“第一轮，带有‘爱’字的词，阮亦修，你开始吧。”
阮亦修张口就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董逸豫接上：“我爱你，你却爱着他。”
胡燕然一边笑得发抖一边唱：“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哈哈哈操！”
卫许声嘶力竭：“死了都要爱！”
叶笙笑道：“你们搁这儿文艺复兴呢？”
胡燕然喝了口水润嗓子，说：“叶学妹，该你了，搞快点，嗨起来！”
叶笙很配合地唱道：“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她本打算停下，没想到几个人跟着她，硬是唱完了一首《单身情歌》。
叶笙拱手道：“看得出各位都是热爱学习，无心恋爱。高老师！江老师！看到了吗！我们都没早恋！”
江淮民笑而不语，高琳琳笑着让他们继续。
轮到张玫，她温温柔柔地唱了几句《不要忘记我爱你》的歌词。除了叶笙以外的几位都揣着明白当糊涂，装作不知道她是在唱给谁听，催着何予唱歌。
何予嗨不起来，也不想败大家的兴致，于是唱了流行曲《起风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唱到最后一句，他装作无意看了一眼叶笙。叶笙会错意，第一个给他鼓掌叫好。
累了。
董逸豫和胡燕然看得明白，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同情地看着何予。
何予：“......”
他无奈地看着小狐狸，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难道真的必须他亲口说才行吗？
高琳琳又出了几个题目，到最后不知道怎么搞起了童年回忆，一会儿是喜羊羊，一会儿是葫芦娃，司机大叔都被他们逗笑了。
一路闹到中午，所有人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休息区的自助餐还不错，这个年纪的学生还在长身体，饭量都大，餐盘摆了满满一桌。
何予见叶笙不吃面前的两块披萨，而是在挑拣些什么。他回忆了一下披萨的口感，她大概是在挑葱头。馅料里的洋葱都切成了小块，挑起来也格外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