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夫人在一旁死命抓着她的手，“小姑娘，话不能乱说，我们家越越是好孩子，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孩子！”
裴舒懒得和她废话，挣开她的手，“别站着了，直接带人走，有什么话去审讯室说。”
两个男警上前，一左一右押着关山越出去，裴舒走在前面，她上了副驾驶，关山越被押上后排，两位警官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关山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不住默念，没有证据，一个芯片什么都说明不了，凭什么说是他的？
他都做好了一言不发的准备，结果他坐到审讯室的椅子上，没有人问他话，只是让他按了指纹，随后几位警官都出去，他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过了不知道多久，裴舒进门来，她把一张检验报告拍到他面前。
“关山越，报案人上交重要证物，经过痕迹检验对比，这张内存卡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没等关山越说话，她接着问：“你如何解释你拍到的受害人在女厕的照片？我们还发现，内存卡里有很多受害人的照片，一些照片的内容甚至是受害人隐私部位。据证人供词，你还曾经对她进行猥亵，这又如何解释？此外，我们还调取了学校监控，案发时间，也就是昨天，除了受害人，只有你一人出现在案发地，你如何解释？”
关山越不过是个16岁的高中生，裴舒不知道审过多少嫌疑人，他根本承受不住裴舒的问话。他迅速崩溃，承认了自己的作为，还供出了叶泽辉。
叶泽辉被传来问话，面对裴舒的询问，他微笑着说：“警官，证据呢？”
裴舒说：“关山越已经递交你教唆他犯罪的证据。”
叶泽辉抱臂于胸前，“警官，诈供没用的，我和他没有多少往来信息，只是他问我要小笙的照片，我没有多想就给了，结果他陆陆续续给我发了小笙的......照片，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样子他已经被抓了？”他真诚地说：“小笙没事就好。”
裴舒确实拿不出证据，眼前这个男孩的话也找不出漏洞——没有电话录音，没有文字信息往来，完全看不出教唆的痕迹，关山越的证词根本没有意义。
她咬咬牙，走出审讯室，“放人！”
叶泽辉在警局门口碰到了叶笙。
叶笙朝他笑了笑，“好久不见啊。”
他也笑了笑，“小笙好久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叶笙收敛了笑，淡淡地说：“尾巴藏好了，落到我手里的话，一定给你剁碎。”
叶泽辉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很快，关山越的判处结果就下来了，他要去少管所接受一年的劳动改造，学校给他的处分是开除学籍。
处罚结果下来时已经是九月中旬，校方没有公示，可还是有学生听到了风声，很快这则消息就在学校传疯了。
何予自然也听说了。他见到叶笙第一眼就问道：“他拍你了？”
叶笙歪歪头，“谁啊？”
何予看她一脸茫然，接着说：“打篮球的那个。”
叶笙抱住他胳膊，“你怎么还记得他呀？我都快忘记了。原来那个偷窥狂就是他啊？”
何予迟疑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叶笙摇摇头，“我不记人名和人脸。”
她的表现无懈可击，何予也放下心来。
叶笙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哥哥，你怎么越来越酸了呀？”
何予看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叶笙不逗他了，乖乖牵住他的手，“我是真的不知道。哥哥，出事的话我不会瞒着你的。我这么喜欢你，才不会骗你呢！”
这事儿没必要说，说了反惹何予烦心，她不想要小鱼哥哥不开心。
何予鬼使神差地问道：“骗我的话怎么办？”
叶笙想了想，说：“我要是撒谎，就罚我好久好久都见不到你！”谁还不会发誓了？
何予忽然有些心慌，像是身体在本能地抵触什么。可他偏头看叶笙的侧脸，那种不适感又很快消失了。
他攥紧牵着叶笙的那只手，答道：“你这是在罚我还是罚你自己？”
叶笙踮起脚尖吻他侧脸，“所以说我不会骗你的呀，我才舍不得离开你。”
几年后的某一天，何予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一条发带。晚风涌进房间，发带从他指尖掠过，他没来得及抓住就已飘落在地。他忽然想起叶笙说过：“我才舍不得离开你。”他靠在窗上，捂住眼睛。
小骗子。
☆、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