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时琛讲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老夫人听完微怔片刻后笑说:“这小丫头,和以前真不一样了。”
谈岁淮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做事这么果断,这么多年她确实成长不少。”
说到这,老夫人又想起十年前那档子事,当年谈家的所作所为实在说不上有人情味,老夫人叹了口气,“阿琛啊,既然你们认识,你就帮着她收个尾,不要让那些人再有机会找上门去。”
谈时琛想到刚刚那抹独自坐在阶梯上的单薄背影,瘦弱且无助,但见到他之后呢,好像刚刚发生那么危险事情的人不是她,还有心思说笑。
片刻后,谈时琛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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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天空灰暗却残留着几丝白色的云彩,不远处的地平线已经露出的红色阳光与暗夜接壤,汇聚出浪漫的粉色。
白梦也回酒店房间洗完澡睡了几个小时后,凌晨四点接到附近警察局的电话,让她立马过去一趟。
在去的路上她已经理好所有的逻辑,就等着去现场作为被害人做好笔录,但她没想到,她是以嫌疑人的身份去的。
刚进警察局她就看见了坐在大厅的袖依和王总,两人满面春风,哪还有昨天的颓废不知所措。
白梦也扫了他们一眼,心里莫名一慌。
果然,还没等白梦也开口,王总就先笑了,“妹妹,我真没想到你为了黑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什么要伪造证据呢?”
袖依也搭腔,“对啊,何必呢?”
对方律师示意他们先安静,而后走到白梦也面前,拿出了一些所谓她栽赃陷害的证据,还以最后资金到了她的账户为由说她是这件事的主导者。
白梦也看着他拿出来的“证据”,笑得很乖,“这么说,我一个大学生,既要搞来这些药品,又要制定一整套详细计划,最后还自己报警抓了自己。”
对方律师轻咳一声,“你是化学专业,搞药品很简单吧[注],其他的,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白梦也转头看向周围几个警察,“你们昨天办案可不是这么说的,难为你们一晚上搜集这么多了。”
这话确实讽刺,几人听到这话都偏过头,避免与她对视。
白梦也笑容淡了几分,“既然这么说,我想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她已经做到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好的解决方式,但如果真的要比资本,那她必输无疑。
对方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他们就是拿捏准了,白梦也没有背景也找不到很好的律师。
见白梦也情绪有些低迷,对方律师笑说:“白小姐,念你是初犯…”
话还没说完,门口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你们好,我是陈铭,白小姐的律师。”
比白梦也更惊讶的,是对方律师,脸上原本胜券在握的笑容一僵,“陈律,您怎么来了?”
陈铭是州市顶尖律所的合伙人之一,专门为谈家办事。
陈铭笑,“为老板办事。”
说完递给白梦也一个放心的眼神,将最新搜集到的证据递给警方,“我们这边有足够的理由证明,白小姐是无辜且被陷害的。”
白梦也在陈铭的引导下重新复述昨晚发生的事,而后目睹陈铭一点一点找出对方逻辑上的漏洞,又一样一样地拿出新证据瓦解对方所谓的证据链。
不出半小时,她就又从嫌疑人身份转换成了受害人。
白梦也怎么会不知道,在这件事中,最终还是谈家的资本在起作用。
洗清嫌疑录完笔录后,白梦也和陈铭一同走了出去。
白梦也杏眼弯弯,诚心向陈铭道谢,“陈律师,谢谢您。”
陈铭为谈时琛办事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为谈家以外的女人办事,他打量着眼前看起来乖巧无害的小姑娘,想到她刚刚条理清晰的叙述,笑说:“不用谢,受人之托。”
白梦也哪能不懂他的意思,乖乖点头,“我待会就和老夫人打电话表示感谢。”
陈铭却笑,“白小姐,我是谈时琛的律师。”
白梦也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好,但我没有他的手机号,您方便给我一个吗?”
陈铭挑眉,他以为两人是关系很近的人,却没想到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想到谈时琛委托他时与白梦也并不陌生的样子,他点头,“当然可以。”
交换完电话号码,陈铭看着下巴尖瘦的小姑娘,安慰道:“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他们就是一个以诱/奸少女为目的的空壳公司,证据链已经提交,他们都会伏法。”
“但是…”陈铭微微措辞,“你所工作的漫网,不确定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所以你自己考虑清楚还要不要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