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的治疗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天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朝阳渐渐升起。
他疲惫地走出治疗室，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抬眼便看见靠在墙上的顾七。
“他们呢？”沙哑的嗓音询问着。
“睡了，还没醒。”
客厅里五人五种姿势睡着，昭示着不同的性格。
顾远转动了一下脖子，往书房走去。
“跟我来。”
进到书房之后，他先是将新的药剂递给顾七，然后才开口。
“她是什么人？”
顾七知道他在问谁，没有十分着急地问林寻此时的情况，因为她相信着顾远。
“林寻，我在1248星最好的朋友。”
“……也是我的妹妹。”
顾远听了这话，眸光闪了一下，视线落点不定，但面部表情却柔和了许多，隐隐约约间仿佛能看出年轻时的痕迹。
“她的基因很混乱，身体里被注入了大量的增生药物，病毒使得细胞开始发生了变化，做实验的人似乎是把她当作了一个容器，在她的身体里培养着什么物质。”
顾七皱眉，她的心底有了一个想法，她问道：“是我想的那个吗？”
顾远面无表情，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不是，但又很像。”
“这是什么说法？”
“从表现上来看是一样的，但是本质理论上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个实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顾远看向顾七，“她暂时苏醒不过来，但是我能救醒她。”
顾七这才缓和了表情，“好，那我们先回学校了。”打开门的手一顿，回头问了一句：“你这里安全吗？”
人都送到这里了，才来想安不安全。
顾远本来就没睡好，还动手又费脑地熬了大半夜，听了这问题气得都说不出话。
他摆摆手，示意顾七赶紧走别在他跟前碍眼。
顾七轻笑了一声，打开门便看见了正敲门的原则一。
“走吧，回学校。”顾七率先开口。
原则一的视线和她身后的顾远对上，他朝他点了一下头，便跟在顾七的身后走了。
六人赶回学校的时候正好能赶上第一节课。
他们到达学校侧面的一个踩点。
昨天他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据首综每一任亲传，这里是监控的死角，还没有那该死的电击。
到达之后，众人准备翻墙，顾七率先翻上去，只见她刚刚翻上去身形便僵住了。
“不是，你继续呀，要来不及了。”排在第二位的明向南在身后催促。
顾七看着那个站在五米远的地方盯着她面无表情的人，伸出手试探性地笑了笑：“我说我在锻炼，您……信吗？”
校长办公室。
六个人耷拉着肩膀，低着头，手背在身后乖巧地站成一排。
校长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人交谈着，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声已经响起。
想起自己的奖学金，顾七悄悄抬头，不怕死地提醒：“校长，上课了。”
校长没看她，便回道：“我不聋。”
顾七点点头：“我的意思是，我们该去上课了。”耽误了课程可不好。
听了这话，校长冷笑一声，声音拔高了八度：“我让你抬头了吗！”
吓得也准备抬头的明向南一下子脖子缩了回去。
“什么时候说出昨晚去干什么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听到这句话，顾七欲哭无泪，明确地知道了现在正处于死刑缓期阶段，认命地低下了头，紧闭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