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认识到。
前阵子,大概是她离太阳最近的时候。
以后,这辈子, 只会越来越远。
一阵穿堂寒风袭来, 刮的她脸颊生疼。
陈灿裹了裹大衣,把手揣进兜里。
走了两步。
她抬头看向橙园小轩楼上的窗。
已经是冬季,窗前的视野没什么阻拦。
满园的橙树光秃秃的, 暴露出如墨的枝桠,修长又劲韧的舒展着。
视线触及一扇紧闭的木窗。
她像被烫到一样的收回眼。
陈灿懊恼的把大衣里头灰色卫衣的帽子带上。
挡住自己往上瞟的视线。
低着头走路。
-
回来房间,陈灿先去洗了个澡。
洗漱完再护了个肤, 她翻出一个黄花梨木盒,有些年头了,还是外婆当年的嫁妆。
陈灿把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放进去。
明天吃早餐的时候,直接给他好了。
她长舒一口气。
躺在床上追屯的几部治愈番。
又和井枝打了几把王者。
准备睡的时候,手机电话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人。
陈保德。
陈灿厌倦的皱了皱眉。
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
她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接。
初中之前。
陈保德也经常打她的电话。
清醒的时候,总是装的一副孙子样,拿爷爷来卖惨找她要钱。
但更多时是在喝醉了打她的电话。
经常在这种深夜,不停的打电话骚扰,拿她当酒后的消遣似乎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
那时她还没有给爷爷找到合适的看护。
陈保德打电话来,她总担心是因为爷爷有什么事。
陈树宜身体不好,劳累了大半辈子,老了大大小小的病缠身。
也没读过什么书,电话只会接不会打,耳朵也不怎么听的清楚。
老人家忘性大,又不习惯带手机。
电话打十次可能只有一次能接到。
有时候还会不小心按挂了或按成静音。
陈保国去世的时候留了卡给陈灿,里面是他和江槿的存款,钱不少。
卡一直是在陈灿手里收着。
陈灿在京榆,周家对她很好。
她那个时候年纪小,除了吃住很少有其他的花销。
陈保德看上了这张卡,三番两次用各种理由要陈灿给陈树宜汇钱。
陈灿小时候是跟着外婆长大,虽然跟陈树宜并不亲。
但她能感受到,那个性子和善连说话都很少大声说的老人是真心对她好的。
最开始的时候,钱很大部分都落到这个所谓的二叔手里。
后来到了初中,陈灿学聪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