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陈灿轻眨了下眼、
今年也遇到心软的神了。
车子停在路边,他们下车,周放拽住她,“我要不要买点东西?”
陈灿就他的问题微微思考了一下。
爷爷可能还没吃晚饭,住院要用到的一些生活必需品也没买。
但她还是想先看一眼爷爷再说,她说:“等会再下来买吧。”
周放往街边的水果店里走,他回头:“等我一下。”
他买东西真是快。
几分钟就提了几个水果花篮还有几盒补品出来。
陈灿去接手。
她看了两眼,轻声说:“也没必要买这么多吧。”
周放扫了一眼,好像是有些多。
他淡定的咳了一声,不搭腔。
-
到了住院部,乘坐电梯上楼,找到病房。
陈灿推门进去。
陈树宜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整个人都消瘦枯槁的像一截腐坏的柴木。布满皱纹略微浮肿的手上扎了吊针,他微闭着眼,看上去了无生气。
陈灿眼圈发红。
怎么才半年不见,爷爷就老了这么多。
陈树宜事先就听说孙女要来。
一直在等,现下听到声响,睁开眼往门口看。
他视力极差,严重时只能看见光亮,但不知为什么,总能第一时间认出她。
他和蔼的笑了笑,朝她招手:“灿宝。”
陈灿背过身,抹了抹眼泪。
她走上前,握住那双布满皱纹枯槁的手。
陈树宜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我身体好嘞,你要上大学,别浪费钱……”
陈灿哭的说不出话,“我有钱……”
陈树宜笑了笑,不和她争论。
他看见周放,愣了愣,说道:“这是?”
陈灿稍微收了收清绪,她吸了吸鼻子,“周家的哥哥,我和你说过的。”
周放走近,他轻弯了一下腰,全没有平日里懒散不羁的模样,喊道:“爷爷。”
周家的人。
陈树宜直起身,他歉意和蔼的笑笑:“周家,周家都是好人,我们灿灿,真是麻烦你们了。”
周放连忙去扶,他说:“应该的。”
陈灿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这少爷大概是从没说过客套话。
还应该的。
应哪门子的该。
还在医生进来了,说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周放跟着出去。
他听医生说完大概的病情,也没再进去,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她。
老人家这次算是有惊无险。
轻微的脑出血,加上小腿骨折,住院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陈灿在里头和陪爷爷说话。
井哲打电话过来。
井哲:“怎么样了,没事吧?”
周放:“没事。”
井哲:“那就行,我就提醒你一下,年底可忙啊,你别只顾着谈恋爱把事往我身上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