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屈的夹着尾巴上楼,翻出工具刀准备拆包裹。
拆到一半,她放下工具刀,转身在抽屉里翻。
翻出那个白色的小礼盒。
然后认认真真和一抽屉未拆的礼物盒子讲道理。
“大家先来后到,昨天是他最先和我说的。”
“绝对不是因为他凶一点。”
陈灿小心翼翼的拆开,里面是静静躺着一个玉镯,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抹了点护手霜带上,她骨架比同龄的女孩子小很多,腕骨很细,好在这个镯子合适。
带上这么个镯子,陈灿一时之间拆快递的动作都变轻了,好像自己突然就金贵起来了
她把剩下来的礼物全拆了,顾姨姨这次送了一个钻石项链,妥妥的收藏款,能压断脖子,带出去百分百被抢的那种。
她忙活整理了一会,无意中推窗往外看。
瞧见周放撑着一把黑伞漫不经心的在喂鱼。
长身直立,执伞的手骨节分明。像是有所察觉,他视线上移,与她对视。
只一瞬,陈灿就败下阵来,
移开目光,关窗,下楼,一气呵成。
果然,太阳只有隐在乌云后藏在黑暗中,人类才有与之直视的勇气。
她拿了把油纸伞,依旧慢慢吞吞的走。
走过水榭时,周放已经进屋了,但那几尾红锦鲤还徘徊在他驻足过的水岸下,不时的露出水面张望。
她回过神,继续走自己的路。
进了前厅,弯腰把油纸伞收起放进门旁的伞篓里。和周放那把黑伞放在一起。
一进屋,纪年就注意到她手腕上带的镯子。
问道:“清泉?一湾清泉绕腕间,这不是五姑奶奶的镯子吗,你顾姨姨这次送你的?”
原来是老物件,竟然是之前橙园的主人——那位五小姐的。
陈灿回话:“是哥哥送的。”
本来她觉得顾姨姨送的和周放送的没什么区别,纪年起初以为是顾月送的,也只是随口一问。
这会一听是周放送的,反应很大的啧了一声,随后意味不明的说:“周少爷真的好大的手笔啊,害老身白白为你操心。”
陈灿听不太懂,还以为这是纪奶奶新想出来讽刺周放的话,也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热闹。
纪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镯子是五姑奶奶当年亲手给她的,五姑奶奶一生未嫁,她说这镯子留给周家的姑娘。
可惜下面三代单传,一个姑娘都没有,就在婆媳之间传。
这要是顾星给,那是把灿灿当周家的姑娘,是把人当亲闺女。
你周放给,那可就有的说了。
周放听懂了她的意思,生怕陈灿也听懂,打算不动声色的揭过去,皱眉警告:“我妈让给的。”
确实是顾月让她给的,说是这个镯子有寓意想在灿灿成年的时候送,那个钻石项链也好想送,让他帮忙分担一个。
钻石项链差点没把他眼睛闪瞎,又重,他就随手拿了那个镯子。
“那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周放闻言,呼吸一窒,掩饰性的按了按眉心,回避着陈灿看热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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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奶奶昨天消停了一天,今天午饭时间照例对周放催生。
在常年换汤不换药的催生语言洗礼下,
她头一次认真思考了周放没有女朋友的原因。
从她去六岁去榆州城开始,周放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喜欢她的女生。
陈灿记得最轰烈的一次,是他临近高考那年。
一个高一的女孩子用学校的广播向他表白,最后罚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念检讨。
她念的坦坦荡荡,爱意也明媚张扬。
最后对在台下快睡着了的周放说。
“我会努力考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