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雪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她微微皱眉,声音隐隐有些不宜察觉的小期待:“怎么了?阮鹿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最好,她也不想三人行。
听到程渝雪的声音,阮鹿终于结束鸵鸟时间,站起身摇摇头,“走吧。”
其实小记者也没什么事,主要是到处跑,拍照记录各个项目的成绩情况,实时反馈,结束之后还要参与学校论坛新闻板块的创作。
“这次怎么没参加项目?”程渝雪问林渐深。
林渐深答非所问,轻轻推了推阮鹿,道:“去看看那边的短跑吧,快开始了。”
程渝雪不死心:“腿还没恢复好吗?”
“开始了,第一不出意外应该是体院那个,他短跑一直很厉害。”林渐深调整阮鹿拍照的角度,替她按下了拍摄键。
阮鹿:“……”
阮鹿感觉自己就是块挡箭牌,弱小,可怜,又无助。
救命,好想逃离这里。
她宁愿换个地方呆着打游戏,或者和那个渣男聊个几毛钱的天,也不想继续呆在这儿当工具人了。
程渝雪扯住他的衣服:“你……”
林渐深轻抬眼眸,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解救出自己的袖子:“记录拍照了吗?我和阮鹿先去主席台交短跑成绩,你关注一下别的。”
两手空空的程渝雪:“……”
阮鹿被他推着往主席台那儿赶,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估计林渐深是想直接扛着她过去的。
“慢点儿……”阮鹿很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但无奈海拔比不上人家,腿长也比不上人家,加上生病还没好个完全,没走多远就开始有些喘儿了。
林渐深这才放缓脚步,借着转头看阮鹿的动作,用余光扫了眼后面,已经看不到程渝雪的身影了。
“连累你了。”林渐深有些抱歉,拉着人家掺和进自己的破事里,还拿人家当挡箭牌。
阮鹿愣了一秒,才意识到林渐深在向她道歉。
还挺礼貌。
阮鹿摇摇头,“没事。”
举手之劳罢了。
反正程渝雪小姐本来就不太喜欢她,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大不了再讨厌她一点儿,左右她也不在乎。
不过……这人还挺可爱,竟然还会因为这种事一本正经地向她道歉,又不全都是他的错。
俩人去主席台交了短跑成绩,又跑下台去看了其他比赛,继续拍照记录。
一来二去俩人熟悉了不少。
阮鹿嗓子不舒服,一直是林渐深说的话比较多。他对项目了解的比阮鹿清楚很多,向她解释了不少项目的规则,阮·宅女·鹿全程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感觉今天涨了不少新知识。
接力比赛还在准备,有点儿久,等的过程中阮鹿小声跟林渐深咬耳朵,“她不会说咱们故意针对她吧?”
林渐深笑笑,微微弯腰凑近她的耳朵,“没事,是她先故意针对我的。”
林渐深的声音伴着轻微的呼吸声溜进她的耳朵,十分……撩人。
作为一个无药可救的声控,这种程度的“勾.引”,阮鹿是很难承受的住的,耳朵瞬间涨红,身体紧绷,幸好戴着口罩,眼睛死死盯着塑胶跑道,漫不经心道:“嗯……”
接力跑比较长,前一个同学拿着接力棒递给下一个同学,完成四个接力就算结束。
阮鹿想拍到他们接力那瞬间的照片,只能提前到下一个接力点蹲着。
她跑不过选手,只能提前横过操场走捷径去下下个接力点蹲,能拍一个算一个。
林渐深就在她后面慢跑跟着。
然后……眼睁睁看着阮鹿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往前一扑,趴在地上不动了,像个烙在地上的绛红色煎饼人。
林渐深:“……”
林渐深赶紧蹲下身想要扶她,单膝跪在草地上,“还好吗?”
阮鹿双手死死攥着地上的草,将脸继续埋在草地里,“我缓会儿……”
声音有点儿颤,鼻音更重了,像是在拼命忍住不哭。
好痛,但是不能哭。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