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傻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呢?”时母捂脸,完全无法想象那天时梨是怎么过得。
时梨经常说自己不是玻璃做的,但从母亲角度看来,她比玻璃还有脆弱。
时父也难得对时梨严肃,“这件事你简直在胡闹。”
“对不起。”
“所以梨梨你宁愿跟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也不愿意联系我吗?你连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清楚。”沈东升看着时梨,神情复杂。
“他们是好人。”时梨回答。
沈东升一脸受伤,“那我呢?我们在一起三年,抵不上陌生人一天?”
时梨没有被他绕晕,她没有提他过的那些伤人的话,那些话爸妈听了也该伤心的话,她只是安静地阐述事实,“那天雨真的很大,你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个消息。”
“在那天,你的确比不过一个陌生人。”
沈东升还想辩解,被时父阻止了,“好了,这件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也明白了,东升啊。”
“叔叔,我真的错了,我那天太忙了,但我这些年对梨梨怎么样你们都是最清楚的,我是真的喜欢梨梨,我不想分手。”他说得言辞恳切。
时父点头,“我明白,你的好,我跟你阿姨都看在眼里,但感情的事情还是在你们两个人。梨梨,想清楚了,真要分手?”
时梨点头,“想清楚了。”
“叔叔,我真的……”
时父抬抬手,笑了下,“按梨梨这个年纪来说,我跟你阿姨这么早就给她找男朋友是太着急了,也是太不放心她了。没办法,我们迟早是有要走的那天,想找个可靠的人,能安心地把梨梨的手交给他。”
“你很好,我们也很满意,真的。但你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也不能仅仅光我们满意,得是真心互相喜欢,真的合适。”
“既然你们不合适,我跟你阿姨也不会强求,缘分有聚有散,散了还可以当朋友。”
时梨双眼通红,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她最终,还是让父母担心了。
时母将时梨拉到了怀里,像是母鸡护着崽子,也点头,“即使分手了,叔叔跟阿姨还是欢迎你常来玩。”
沈东升脸色难看,缓了很久,“好,我明白了,这三年谢谢叔叔阿姨的照顾。”
“梨梨。”
他顿了下,“我也还是你升哥,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一声,我立马就能到。”
时梨皱眉,但还是出于礼貌地回应,“谢谢。”
沈东升一走,客厅里一时安静。
时母双手捧着时梨的脸,心疼地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都快哭成小花猫了,分手就分手了,以后会遇见更好的。”
“就是有一天,以后出什么事别再瞒着我们了,不要怕我们担心就只是报喜不报忧,爸爸妈妈也是有知情权的。”
时梨点头,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就有一件事。”
时母跟时父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紧张起来。
“我,我可能现在需要两千块。”时梨一脸的难为情,她不喜欢向爸妈要钱。
听完,时母先就笑了。
“傻姑娘,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
从跟时梨分开后,关盛的嘴就没停过,念经一样,数落靳遇白的罪过。
“你有完没完?”靳遇白乜他一眼。
这是他数落这么久后,靳遇白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没完,你什么时候给人道歉了,我什么时候就完了。”关盛是负责靳遇白爷爷的主治医生,靳遇白再烦他,也免不了跟他交涉。
“我为什么道歉?”
“就凭你阴阳怪气,人姑娘跟父母来体检碍着你什么了?”
“我懒得跟你废话。”靳遇白从病房出来,就要直接走。
关盛不紧不慢地跟在身边,“你要在这态度,什么时候我就跟靳老爷子聊聊,就不相信没人治你这脾气了。”
“你以为他关心?”靳遇白反唇相讥,也像自嘲。
关盛想起他们家庭关系,才咳嗽了两声,没刚才底气那么足,“我就是为她打抱不平,你说完,人姑娘都要哭了,强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