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动作利落,三两下收拾好后先走了。
她慢吞吞的,显得有气无力,拿了帆布包,往电梯走。
走出写字楼时,天早已经暗下来,路灯亮起来,火树银花的城市夜景开始了。
时梨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时梨。”
身后,有人叫她名字。
这声线太过熟悉,她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被定在了原地。
她握着包带,慢慢地转过身,靳遇白在她两步不到的距离,逆着写字楼的灯光,周身像是被光描摹了一遍。
脸上的光很弱,眼底一片漆黑。
“你……你不是走了吗?”时梨发现自己可能要结巴了。
靳遇白没说话,看着她,目光像是精准的手术刀,轻易就能看出她的慌张。
时梨紧张的不行,下意识做了吞咽的动作,但还是没有将那份紧张给压下去,她不知道再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脑子里豁然蹦出了一个字:跑。
她是这么想的,也真是这么做的。
时梨抓紧了包袋,掉头就往地铁站的方向跑。
地铁站人多,他不一定跑的过自己。
但现实时,她才刚跑了几步就被抓住了,靳遇白抓住了她棉衣的帽子,轻易的像是拎了只小鸡崽。
时梨跑不了了。
靳遇白在身后,被她气笑了,“你跑什么?”
时梨闭眼,有些认命,一时丢人的不想说话。
靳遇白将她拉到了一边,旁边停着他的吉利帝豪。
时梨一时出神,想到同事谈起这辆车的鄙夷,再联想到他的身份,买这辆车纯粹是个人爱好吧。
他隐藏这么深,她怎么看的破?
“不说话?”靳遇白看着小姑娘紧抿着唇,一副这辈子也不想说一个字的倔强表情。
靳遇白知道她为什么躲着自己。
他去送药的时候就想清楚了,有些事不必一直藏着。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清楚,”靳遇白的声线在晚上显得更低了,“不是要故意骗你,你没问我也没说,这身份说跟不说并没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时梨在心底反驳他。
早知道他是新宇的老板,她从一开始就该跟他保持距离,就不会发生后面这许多事。
“就算现在你知道了,还是一样什么都不会变,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是怎么叫。”
“不一样了。”
时梨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挤出笑,“我能问我的面试跟你有关系吗?我记得面试官听到我身体不好时,态度都不太一样了,到后面突然就改了注意。”
是他的授意吗?
时梨都不敢确定,那时候他们甚至还算不上朋友,他有什么理由帮自己。
“不是。”
靳遇白想也没想到回答,“要是我授意,就不用改什么简历,教你怎么面试,你直接去我直接点你留下来不是更容易?”
好像……是这样。
时梨脑子更像是浆糊了。
“谢谢,面试的时候麻烦你了。”她语气客套,瞬间回到了她叫他靳先生的时候了。
靳遇白皱眉,“这事你早谢过了。”
“我们以后就别见面了吧。”时梨手指攥的紧紧的,脸上在笑,实际上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
靳遇白目光冷下来。
“你是老板,而我就是个实习生,身份上也该避嫌的。”时梨被他目光盯的心虚,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如果我不呢?”靳遇白回。
“我会,谢谢您之前的顺风车,以后就不麻烦您呢。”